“三位大哥此去必然建功立业,但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此外,流贼反反复复,一旦散去,很快就会再形成势力,因此,要把青壮年收编起来,老弱残兵放他们回家,不要滥杀无辜,引起更大的民怨。”
其实秦虎知道,张须陀作战的时候,喜欢屠杀,但秦虎并不想落下残暴的名声,所以才有这样的嘱咐。
此外,一旦天下大乱,朝廷里面的兵马大部分都会被门阀瓜分,而秦虎并不是秦功义,他在家族中的影响力还很不足,不知道有没有人支持他,跟其他世家大族比起来,他处于劣势,所以只能自己去扩充实力。
三人当下连连答应。
而高士达则小声的说道:“兄弟,天下即将大乱,我们三个人受你大恩,这条命就是你的,将来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保你,你放心吧。”
张须陀说道:“是啊,以兄弟你的能力,做个皇帝也是响当当的,我此去山东,一定结交天下豪杰,让他们供你驱使。”
孙宣雅说:“我看所谓的天下英雄,不过就是碌碌无为之辈,整日里纵兵抢掠,早晚都要败亡,秦兄弟你千万不要犹豫呀。”
秦虎赶忙压低声音:“京城之内,耳目众多,这些话大家藏在心里就可以了,总之,河北山东一代,就交给三位哥哥了,一切见机行事,有什么事情,随时报我。”
“遵命。”
秦虎又跟他们推演了一阵战法,大致上制定了几个方案,然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秦虎汇同兵部侍郎樊子盖沙场点兵,一起送将士们出征。
等到大军走了之后,樊子盖就开始找茬儿。
这几天樊子盖并没有任何不配合的地方,那是因为皇帝下了严令,他不敢不配合,而且配合的要命。
但他心里对秦虎的仇恨可还没消呢。
他那个儿子整天躺在家里哼哼唧唧的,根据大夫的说法,治好了没准也是个瘸子,秦虎这小子也太狠了吧。
不过樊子盖也不是傻子,他看出来了,皇上是有意袒护秦虎,估计是觉得这小子能够打胜仗吧。
樊子盖冷哼了一声:“秦小侯爷,你下手够狠啊,我早听说你在京城里为非作歹,没想到招惹到我头上来了?”
秦虎早从裴矩那里听说了樊子盖儿子的事儿,于是呵呵一笑:“樊大人,本侯可没招惹你,分明是你儿子在路上截住我要打我,我是自卫才还手的,你可得讲理呀。”
樊子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秦小侯爷只是一时得意罢了,我听说那些变民都是铜头铁脑的野兽,吃人肉喝人血,军粮只吃人肉干,哼哼,皇上这次可能要失望了,区区六千人,哼哼。”
“樊大人打算如何?”
“老夫也没打算如何,只是等着看笑话而已,看完了笑话,自有后报!”
“好好好,这个威胁本侯收下了,不过,本侯也告诉你,假如我的手下载誉而归,那么,此事我一定禀报皇上,到时候看谁倒霉,告辞。”
“你……”
秦虎打马而去,他这几天太累了,打算回家休息休息。
可是当他刚刚到家,准备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却听到屋子里母亲正在发火儿:“太过分了,简直欺人太甚,这简直岂有此理。”
“娘亲,这是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秦虎进屋之后,赶忙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刚刚还满面怒容,一见到儿子回来了,立即又换了一副慈祥的脸色:“儿啊,快快起来,坐到娘身边来,我有个事儿要对你说。”
秦虎看着伺候老夫人的李婆子说:“李婆婆,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我娘的心腹,也没跟着秦嘉做坏事儿,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你对本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这……”别看李婆子在主子面前唯唯诺诺,其实秦虎知道她是个狠角色,家里丫鬟家丁的买卖很多都要经过他的手。
这大宅门有时候为了自保,会严加管束下人,否则让他们瞎哔哔,不知道哪句话就要了全家的命。
所以李婆子平时管家,手段很毒辣,活埋,杖毙,跟牙婆交易买卖,做的点水不漏,眉头不皱。
是个很得力的人。
“侯爷,是,是陈国公家里来欺负咱了,他们把聘礼送回来了,说是一定要退婚,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秦虎火往上冲,这几天没腾出手来,陈国公倒先出手了。
“还说,还说陈若离大小姐等着和李家的大公子定亲,让你快点,说咱们现在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老夫人默默垂泪:“怎么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太瞧不起人了,你父亲去世之后,咱们冠军侯府怎么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呢?”
“这个婚要是退了,我儿颜面何存,我冠军侯府以后还能在上京立足嘛,陈国公实在是没有礼数,欺人太甚。”
“他要不说这话还好,他说了这话,我还就是不退了。”秦虎见母亲伤心,勃然大怒:“娘亲您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