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也是拼了,当天晚上就率领两百名精锐骑兵攻击单雄信的大营,李密派裴行俨和李才相增援单雄信。双方从天黑一直打到天亮,互有损伤。
王世充撤兵之后,元宝藏建议说:“我看王世充这次摆明了是来拼命的,不如我们派一路人马偷袭洛阳,王世充若是回援,我们就撤回来,折腾他几次,他一定疲惫,因为我们比他人多。”
李密没有答复,而是忽然对单雄信说:“你是怎么搞的?”
单雄信的军营里一共有五千人,可是今天跟王世充的两百人过招,居然没占到一点便宜,本来就很羞愧,没想到李密居然在会议上点名了,赶忙低下了头。
裴行俨在战斗中受了伤,但他想打个圆场,就岔开话题说:“我想,王世充现在急于速战,不如我们吞并偃师,坚守金镛城,深沟高垒,不和他交战,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不战而亡。”
本来李密完全可以借着这个话题,把单雄信这个事儿绕过去,因为单雄信是瓦岗寨的元老,地位一向尊崇,而且小心眼自尊心极强,又自持勇猛无敌,非常骄傲。加上还有翟让的事情在前面摆着,李密一向对他很客气。
可是李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大约是最近总是心绪不宁,居然没搭理裴行俨,依然不依不饶的说:“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搞的,你到底能不能行,是不是酒色美女太多了,忘了怎么打仗了?”
“还是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果你不想干,可以随时说出来,我任你来去自如。”
“密公!”单雄信再也忍不住了,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危险,赶忙跪在地上说:“末将虽然出战不利,但对密公对瓦岗寨一片忠心,绝没有别的意思,末将一定戴罪立功。”
裴行俨非常了解单雄信的脾气,知道他受了委屈,必定怀恨在心,赶忙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密公和单将军不必太挂怀了吧。”
发了一通脾气,李密也感觉自己有些过了,单雄信勇猛无敌,在瓦岗一向有飞将军的称号,以后需要他效力的地方还多的是。
可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儿,也不能道歉,当下冷哼了一声,硬顶着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决不轻饶。”
“多谢密公。”单雄信哭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裴行俨故意留下来说:“房彦藻先生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单雄信虽然勇猛聪明,但他跟翟让感情深厚,而且自尊心太强,这种人一定要严加防备,小心背叛。刚刚密公实在不应该那样对待他。”
李密心里正在烦恼,不悦的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杀了他吗?”裴行俨脸色煞白:“不不不,我只是说要严加防备。”
“下去吧。”
刚刚的情况,很多将领都看到了,但其中有两个人看的最为清楚,那就是裴世基和邴元真。
邴元真正在发愁自己的案子发了,后果不堪设想,见单雄信和自己都深为翟让留下的老人,而遭到排挤,顿时心生一计。随后就跟着单雄信回到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