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不了我,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是个不祥的人,你如果怜悯我,现在就杀了我吧。”那女子眼神坚定的说:“我不愿受辱!”
“我们大虞朝的士兵,绝不会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秦虎指着不远处说:“元文都来了,我有话对他说。”
席务本叹了口气:“兄弟呀,大好男儿,你还不如出去闯荡一番,死在元文都这种杂种手里,不值啊。”
几匹高头大马快速的奔驰到了近前,可是来的人却不是元文都,席务本眼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左金吾卫的兵马,骑在马上头戴红色盔矛的是费青奴将军。
“是谁在这里闹事儿,听说还死了好几个人,是不是城外的奸细?”费青奴背着手走进了人群,沉着脸问道。
左金吾卫负责巡街,但其实什么也管不了,现在这么多部兵马,各自为政,互不统属,谁他也管不了。
但是不来也不行。
席务本赶忙低着头说:“潘将军,是一场误会,这个年轻人跟老婆出来逛街,让独眼龙给调戏了,人家是被迫还手的。”
“那也不行,随意砍杀士兵,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没什么道理可讲,杀了!”费青奴瞪了席务本一眼。
“可是——”
“可是什么啊,眼下这种局面,万一士兵们闹事儿怎么办,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满城百姓的性命重要,你搞不清楚吗?”
“哎!”席务本痛苦的点了点头:“来人,送她们俩上路,都杀了吧,省的留下一个活受罪,比死还难受!”
费青奴转身要走,秦虎突然咳嗽了一声:“费青奴,你想去哪?”
费青奴全身就像过电一样,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头来,等他看清楚秦虎的容貌之后,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跪在地上大喊:“是,是,国公,属下叩见燕国公,叩见秦大将军,属下费青奴给您叩头了!”
“费青奴,你先起来。”秦虎才算是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可以证明他的身份了,看来一场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是!”费青奴泪流满面的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说:“外面都传说大将军已经没了,没想到属下还能再见您的金面,真是三生有幸。”
“我还活着,没那么容易死。”秦虎笑着说道。
这时候,那些当兵的都听到了费青奴的话,席务本和他的手下一个个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真的是秦大将军吗?小人等冒犯大将军,实在是罪该万死,我等虽然没有见过大将军,但都知道大将军的威名,佩服大将军的为人,希望大将军能够带领我们,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秦虎走到人群中间,跪在地上说:“大家听我说,洛阳城池坚固,兵马众多,只要人心还在,绝不会从外部被攻破,李密这个乱臣贼子,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不放弃,越王殿下没有放弃,我恳请大家也不要放弃。”
“大将军!”士兵中传出阵阵嚎哭的声音。
“不是我们没有良心,是朝廷抛弃了我们!”
秦虎站起来对天拱手:“天恩浩荡,皇上已经赦免我,让我率兵前往潼关据敌,诸位父老兄弟,诸位将士,只要我们保住两京,迎接天子回朝,大虞朝一定会千秋万代,我们一定还能安定的生活,请大家相信我!”
秦虎的这番话,无疑大大的激励了士兵和百姓的士气,虽然他自己很清楚,杨寿是不可能回来了。
“谁在这里闹事,你们都跪在地上做什么,都给我起来,我是元文都将军,告诉我,你们在向谁磕头?”
元文都率领上千铁甲军一路狂奔而来,到了跟前雄赳赳气昂昂的跳下马背:“你们这群贱人,垃圾,没用的东西,听说还死了人,真特么给老子丢人。”
“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抓了,绑在旁边的大树上,给老子一刀一刀的剐了,凡涉案人员,一律羁押,财产充公。”
元文都一边走一边说,颇有些龙行虎步的架势,他也没看现场,直到到了跟前才看清楚费青奴。
“费青奴,你也在?”元文都很高傲的翻了个白眼。费青奴现在只是个校尉,而他此刻则是金吾卫将军。
而且谁都知道他是越王的嫡系。
“是。”
“费青奴,是谁在这里捣乱?”元文都很是高傲,所以根本没有撩起眼皮看任何人,更没看到秦虎。
费青奴撇嘴一笑:“没有人捣乱,只不过是处决了几名敢犯军纪的士兵而已。”
“什么,你脑子有病吧,谁特么的有权利处决我手下的士兵?”元文都猛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费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