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能去哪,大战在即,躲在帐篷里喝酒吗?”
“那也没有。”雷永吉勒马向前,指着后面大片被布满浓烟的天空,诡异一笑,大声喊道:“我们秦将军去了你们身后,把你们的老巢给端了,你们自己回头看看,你们的营寨起火了,粮草全都没有了。”
“什么?”苗海潮和赵破阵顿时大惊失色,向后看去,只见身后浓烟好似席卷而来的乌云,已经席卷了大半的天空,虽然是大白天的,也能看到一道道火苗子直冲天宇,空气变的更加炎热,气压正急剧的收缩。
恐怖的气氛,随着这一消息的蔓延而蔓延,朱燮得到消息后大惊失色,中军阵型顿时崩溃成一片散沙。
“骁果军,敌军阵型已乱,还不给我直插中军,集中一切力量,楔入,楔入,凿穿,向前!”裴元庆连连大吼:“雷永吉,董纯,我带骁果军冲入中军,你们两个集中所有步兵,打他两翼。”
“遵命。”雷永吉双手一挥:“所有人弓弩齐发,先把我面前这两千名没有甲胄的傻X给抹平了,娘的,看着碍眼!”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官兵首选适应于平射的连弩,此时为了方便冲锋,双方距离150步,也就是说,再向前迈进70米就可以展开步兵全速冲锋了。
冲锋这种事儿,高于70米,冲过去就没力气了,低于70米,双方都难以达到那个爆发力点。
所以一旦两军先锋对圆距离一般不会超过两百米。
假如是在两百米以外,秦虎就会指挥全体改换弓箭,射向天空,弓箭坠落就是倾盆暴雨,敌军会一茬儿一茬儿的倒下去。
而目前这个距离,最适宜用连弩扫射。
谁让他没有铠甲呢!
在对付这些无甲兵的时候,弩箭发挥出了令人无比恐怖的效果,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就像赵破阵自己说的那样,巨轮开拔,碾为齑粉。
无甲军推金山倒玉柱,一排一排的倒下去,就仿佛死神镰刀割掉的一排排稻米,唰就一排,唰就一排……
假如这些叛军见过弓箭,手弩,他们还会有所防范,但偏偏这个时代出现了BUG,他居然没发展出弓箭。
再假如说,这些人不是那么把秦虎的军队轻视到了极点,手里拿个盾牌也还能抵挡一阵,虽然说以他们的财力,不能每人一面盾牌,但至少有能活下来的。
可现在呢,赵破阵为了追求速战速决,只让他们挺枪而上,啥也没拿。
赵破阵和苗海潮倒在血泊中的瞬间,看到整齐有序的大虞军端着长枪,踏着鲜血,尸体,步伐整齐,铿锵有力,向前推进,仿佛前面就算是一座高山,也能被轻松推倒。
而他们的生命,此刻也走到了终点。
五米半的长枪兵身后,跟着一派牌刀手,他们会给每一个被弩箭射杀的人再补上一刀。
再向前,大虞朝长枪兵和牌刀手像拉开窗帘一样,在距离朱燮大军70米的距离,分裂成左右两边,而一千骁果军则从两排长枪兵分裂出来的巷道,突出出来!
“弓箭手准备!上弦,放箭!”
这些新进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根本射不准。
但秦虎能保证他们拉满弓,也能射出去,更能保证箭矢会随着抛物线的惯性落到密集的人群里。
没错,裴元庆要打击的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先登兵。
秦虎之前对于弓箭兵的使用,是做过完整培训的,所以先登兵不在这一波打击范围之内,他们所瞄准的是两百米以外的区域。
这个区域距离中军更近一些,要是乱起来,就会迅速的波及到整个阵势。
“噗噗噗噗!”
“嗷嗷嗷嗷!”
“再放,放箭!”
对面根本没见过这玩意儿,所以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傻了,直到被无边无际的惨叫惊醒,才发觉天上下起了死亡之雨。
那箭矢落下去,无甲兵不是被穿透胳膊,就是腿部,更惨的连胸口也对穿,一时之间,惨叫声震彻山谷,敌军的阵势就像被台风卷浪上岸一样,很快从头烂到尾。
“跑啊,救命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全都是败兵啊。
按照原定计划,秦虎会在他们撤回钟山大营的必经之路上,再设下埋伏,以逸待劳,给他们最后的致命一击。
而裴元庆率领快速反应骁果骑兵直插中军,斩将夺旗。
骑兵在对方队形完整的时候,基本没什么用,因为他不是坦克,战马不会扑向刀枪。
但阵型一旦乱了,这一千名拥有世上最贵装备,且武装到牙齿的骁果军,那可就真的能当一千辆坦克使了。
董纯和雷永吉,他们会率领步兵,摧垮敌人两翼,让他们不能合拢。
他们的这些布局都是对付正规军的,因为有些队形被摧垮以后,还能够先后的几次重新集结,所以就需要骑兵楔入,步兵摧垮两翼的相互配合。
但其实这场仗,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多的。
刘元进的队伍根本全无组织纪律性,估计这些人就是来吃饭的,一旦战败,一哄而散,逃跑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啊。
当然也有反抗的,但是在秦虎训练的长枪阵面前,实在太弱小了,就算是集结到一两百人来抵抗,也阻拦不住长枪阵几十秒的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站在城头上的吐万绪和王辩还在震惊于刚刚战场上的壮烈与血腥,而此刻他们的眼前,除了尸体,就只有两千强兵继续向纵深推进的背影,仿佛他们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朱燮的八万大军,差不多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