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等四道立时脸色苍白,犹豫片刻,宋远桥叹道:“师父他...老人家并未让咱们来少林,更不曾让咱们挑衅灵王。”
众人一凛,忙问其因,宋远桥道:“师父闭关修炼,许久不曾露面。我等听说少林比武之事,心中好奇,遂赶来瞧瞧热闹,谁知灵王如此强横霸道,竟要江湖朋友臣服。我....无法可想,唯有将此事揽在师父头上。”
阳问天见四人愧疚懊悔,心中反生敬意,说道:“义弟,你为大义,不惜将那魔头引上武当山,这份心胸气魄,不愧为武当弟子,侠义中人。”
四道苦笑起来,但笑容中殊无欢喜之意,那俞道人叹道:“这些年来,师父常常感叹自己威名太盛,争强过度,大违他原本之意。他老人家显露功夫的初衷,乃是发扬所悟武道,传授独门武学,令世人强身健体、明心静志,谁知眼下反引来数不尽的挑战之徒。”
赤蝇笑道:“几年前,我仰慕张真人武名,也想上山求教,可又怕唐突,惹他不喜,唯有作罢。如此看来,我这见识胸怀,可远不及这位大宗师了。”
另一位张小道说:“赤大侠何必过谦?师父他老人家也是顾忌太多了,不及这灵王如此果断。咱们在少室山上自作主张,回去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定颇不高兴。”张三丰脾气极好,二十多年来从不动怒,这几个道人料想师父不会大发雷霆,可若累恩师因此困扰,又不免好生惭愧。
阳问天问道:“四位也曾见过灵王功夫,不知张真人与之相比,孰高孰低,他可有必胜把握?”
宋远桥想起灵王那随心所欲、轻重自如的功夫,心生惧意,但仍说道:“若师父也胜他不得,那咱们四个,可真成了本派的大罪人了。”
赤蝇说道:“若张真人也难以取胜,整个武林皆将罹受浩劫,但不管结局如何,咱们总受了武当派极大恩惠。”
眼下多说无益,唯有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路上依旧洪涝不断,行程艰难,终于在第八日早一步回到武当山。
武当山自古乃是灵山仙谷,山上道观、庙宇、宝刹、高塔、处处可见,漫山遍野。武当派所住道观甚是宏伟,打扫的也甚是干净,只是朴素简洁,无半点奢靡之气,这乃是一位富豪受张三丰恩惠,购买古屋,转增于他。
来到道观之外,见一块石碑立于石阶前,其上文字密密麻麻,又有人体图像,竟是一套由浅入深的武功。阳问天甚是惊愕,不明所以,但宋远桥等心下忐忑,行色匆匆,他也不便多问。
赤蝇早有耳闻,笑道:“师弟,这正是张真人了不起的地方。他将早年所创的功夫,全数清清楚楚的刻在这石碑上,若有人能将这石碑武学练成,他就收那人入门为弟子。如若练不成,也能从这石碑上受益。古往今来,各大门派,皆对自身功夫视若珍宝,岂肯示于外人?唯独这张真人胸襟广阔,全无门第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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