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椿长老心下暗惊:“天心公子剑术之高,已远远胜过其父了。”他见众人心悦诚服,而天心声望武功皆已极高,自己这天蝶枫红一脉倒颇有希望夺得这天剑派掌门,也是由衷喜悦,大声道:“恭喜公子大获全胜,本脉执掌之位,由令尊传于你手上,乃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公子身负绝学,也是不负众望。”
场外众剑客拔出剑来,倒持在手,躬身行礼道:“恭喜新执掌继位。”
天心心中激荡,如在梦中:“我真的继承爹爹之位?这些人从此都听我使唤?”盘蜒朝他点了点头,虚度光阴告诫曰:“归心,归心。尚不是高兴的时候。”天心收摄心神,谢了几句,天椿长老道:“新主登位,自当摆宴欢庆,还请诸位英雄豪杰于明晚前往喜莺楼喝一杯庆功酒。”
那颂罗僧、老庄道笑曰:“这是本地一桩大事,不啻于新君登机,封王封爵。咱二人自当备齐厚礼,到场恭贺。”
魏金宗也道:“从今往后,我等与天心公子同甘苦,共荣辱,永不背弃!”
天心先前遭众人唾弃,一辈子不曾有这等光荣,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诸位前辈厚爱,天心....天心...失礼了。”扭过头去,擦抹眼泪。
盘蜒心想:“这也当真难为他了。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岂不丢脸?莫要给人看轻了。”但见众人脸上满是同情、怜惜、爱慕之色,深深为天心着迷,不禁哭笑不得:“原来人地位高了,武功强了,便可黑白颠倒,美丑亦可改观,当真七荤八素,一塌糊涂。”
天椿笑道:“执掌,本来尚有诸般琐事,但今个执掌累了一天,老头儿怎能再劳烦执掌?那岂不是太不识趣?等明晚上酒宴一过,执掌若有心思,咱们再说正事不迟。”
天心甚喜,送别江湖群豪,散去本派众人,与盘蜒、张千峰留在园中,缓步游赏。天心道:“张兄,盘兄,我天心能有此刻,全是拜你二人所赐。”
张千峰道:“在下毫无半点功劳,全赖盘蜒师弟妙计。”
盘蜒也道:“此事张千峰无半分功劳,全仗我神机妙算。”
张千峰闻言一愣,问道:“你倒也不谦虚谦虚,捧我几句?我这三天来可跑断了腿,费尽了口舌,到现下水都没喝一滴。”
盘蜒哈哈笑道:“师兄是仙人,便是一年不吃饭,一个月不喝水,只怕也死不了人。区区小事,何必挂在嘴边?那些匪人功夫还算过得去么?”
张千峰笑道:“功夫不值一哂,但洞中宝贝真多。我扛了千斤的大宝箱,找江湖上的朋友备了快马大车,日月兼程,这才刚刚赶上。”
天心垂首道:“有两位这般好友,天心即便立刻死了,此生也已无憾。”
张千峰性子随和豪爽,与其余万仙大不相同,江湖上多有朋友,往往言语投缘,便与人结交结义,无论那人是王公贵族也好,市井卒屠也罢,皆不分高低贵贱,更何况与天心患难与共过了?当即说道:“天心兄弟,咱们三人天生投契,既然彼此互助,有生死之交,又何必分什么彼此?不如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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