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急，想要捡重点说，反而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

祝如霜一脸冰冷，突然看着聂天，说道：“你来说。”

“嗯。”聂天点了点头，然后不急不慢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但是，祝如霜听完之后，却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们不要出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留在这里？”聂天愕然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祝如霜是什么意思。

“姑姑，难道你……”祝希夷脸色一僵，迟疑道：“不去救爷爷吗？”

“你们留在这里吧。”祝如霜抬头看了祝希夷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回应。

说着，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姑姑！”祝希夷马上急了，大喊一声。

祝如霜身形停滞了一下，但也只是停滞一下，接着便继续离开。

聂天眉头皱起，脸色有些低沉。

祝如霜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似乎，祝如霜与其父亲，也就是祝希夷的爷爷之间，有什么矛盾，甚至可以说是仇怨。

“姑姑，我知道你恨爷爷，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祝希夷彻底急了，大叫道：“此时龙族有灭族之危，你却袖手旁观，难道就不怕成为龙族的罪人吗？”

“放肆！”祝如霜身形一滞，低喝一声，顿时一股无形力量袭来，落在祝希夷的脸上，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祝希夷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平时最宠溺他的姑姑竟然会下此重手，但下一刻他便脸色一变，叫道：“姑姑，当年的事情，的确是爷爷做错了，但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爱的那个人，毕竟是天使族的人，而且还即将成为天使族的帝君。你们两个，注定不能在一起！”

聂天听到祝希夷的话，不由得眉头紧皱。

“而且，爷爷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弥补你。他现在被囚禁，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祝希夷越说越激动，竟是叫道：“如果你是这样绝情的人，那你这个姑姑，我不要也罢！”

“我绝情？”祝如霜猛然转身，一双眼睛透着森寒之芒，甚至还有些微微的腥红，冷冷说道：“当年他杀圣光易天的时候，才叫真的绝情！我跪在地上求他，我告诉他，我已经怀了圣光易天骨肉。但是他，还是下了杀手！”

“最后，最后……”祝如霜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眼中的腥红更为明显，一字一句道：“最后，他连我和圣光易天的血肉，也不肯放过。那可是他的亲外孙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这……”祝希夷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祝如霜，骇然一愣，一时错愕，说不出话来。

对于当年之事，他知道得不多。

他原本以为，爷爷祝荣只是杀了姑姑祝如霜的爱人，却没有想到，祝如霜的孩子也死在祝荣的手上。

他无法想象，那个满脸和蔼的爷爷，竟然如此狠毒，亲手杀掉自己的外孙！

怪不得，祝如霜从不肯跟祝荣说半句话，原本骨肉相连的父女，却成了相见眼红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