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温暖太捉摸不定,像海市蜃楼一般,总会在你不期然的时候凭空消失。
她昨晚受的刺激不小,现在眼神还有些呆滞,安辰羽冷哼一声,不知从哪捞出一只提包,丢给她,“刚才保安送来的。”
她的包?昨晚不是落在格子间了么?裴然诧异的看了看包又看了看安辰羽。
勾了勾嘴角,安辰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讥讽,不疾不徐道,“听说是个男人送来的,你人缘不错嘛,一只破包也能驱使一个男人跑断腿追到华城小区。”
“……”
男人?她的脑子了赫然想到那个人,而安辰羽的表情也告诉了她,猜对了。
发现明显的怅惘从裴然眸中一闪而过,安辰羽满嘴冒酸味,“别肖想太多,人家只是尽仁义,不忍看你露宿街头。我要是他,呵呵,搂着青春美少女,守着万贯家财,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才懒得搭理没情趣的剩菜剩饭。”
气不过,原本他还沉浸在自己与裴然奇妙的缘分中难以自拔,认定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孰料这缘分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特权,老对手方知墨如影随形,这个噩梦想是要跟他一辈子!瞅着衣衫褴褛的裴然,想着她与方知墨在路途中可能发生的各种肢体接触,安辰羽胸口就攒积一团火,说话也不由得歹毒。唯有歹毒才能掐断这女人出墙的苗头。
安辰羽心里实在赌气,可裴然居然连半句好话都不肯施舍,而且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急匆匆往楼道钻。低咒了声,他也跟着跑出去。
她一路低着头,生怕人看见脸上的伤,为了掩饰破碎的衣服,始终裹紧一件不合体的男士外套。
“我说的是剩菜剩饭,又没说你,干嘛把我拒之门外。”安辰羽气喘吁吁用手抵着门不松手。
“衣服还你。”她身子不让步,利落的褪下外套,从门缝里塞给他。
“裴然,你别太过分,我一晚上水米未进抱着你,给你当发泄工具使用,现在用完了就想踹啊!就算是块抹布也得拿回家洗干净!”
她的头很痛,左边耳朵嗡嗡作响,脾气不似平时的温软,竟有些暴躁,“我没有计较你趁机占便宜,你还想怎样!安辰羽,你和他们一样,都没安好心!”
“喂,起床气也不带你这样的,我怎么你了!这段时间我招你惹你了?连你手指头都没机会碰下,现在放我进去洗个澡吃口饭你会死啊!”低声下气到这份上,人家不但不甩他,还像摆脱瘟疫一般,安辰羽脸上挂不住了,眉眼凶恶的压低。
想他这辈子哪个女人不把他疼在手心,生怕化了,也只有裴然这个歹毒的女人舍得折磨他!
裴然冷笑一声,“你进来真的只是想洗澡吃饭?”
她的眼睛红肿,眸光却清澈如故,里面晃动着无尽的辛酸与委屈,比最尖刻的嘲讽还有力,一瞬不瞬盯着他,不知怎么的,安辰羽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竟有些语塞,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洗澡吃饭这么纯良?
“对,我就是洗澡吃饭!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阻止我洗澡吃饭!”他理直气壮。
最终还是让他进来了,裴然的气色不太好,透着很深的疲倦。她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想有个伴,即便对方并不理想,可在此时此刻,有个活着喘息的总比没有好。
公寓很小,只有一间浴室,裴然先进去洗漱,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头发还飘着股甜香,这味道安辰羽很熟悉,她一直喜欢这个牌子的洗发乳。昨晚撕破的ol制服被她用塑料袋裹紧扔进了垃圾篓,似乎多看一眼都要嫌弃。
安辰羽注意到裴然这几年并没有添置新衣服,身上居然还穿着上大学时的家居服,头一眼望去,竟有些恍惚,觉着时光从未改变过,她依旧是那只不幸踏入野狼丛生g大的小鹿。
她拿他当透明,一直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小脸苍白,除了左边粉颊略微红肿,他望着那红肿,自惭形秽,无端想到,那次他失手打了她,她的脸颊也是这样的红肿,受惊的她跑回家时是不是也像昨晚靠着他那样靠着方知墨的肩膀哭泣,然后认命的吃下这样的亏,继续为生活忙碌……
安辰羽郁闷的走进浴室,心烦意乱。
她默不作声走进厨房,把昨天中午的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几片土司,是杰米的零食,她取了两片烘烤,每片贴上一枚生菜叶,涂了一勺奶酪,贴上火腿,在平底锅煎了一只鸡蛋,八分熟,起锅后用加工好的土司一夹,很普通的三明治就此装盘,至于安辰羽爱不爱吃是他自己的事。
食物刚摆上餐桌,安辰羽正擦着头发踱出,丝毫不觉着自己是客人,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他熟练的坐在自己喜欢的位置,熟练的给自己倒牛奶,目光悄悄斜睨自始至终埋头吃饭,目中无人的裴然,“为什么我吃三明治,你吃中餐?我看到你碗里有肉。”其实他很挑食,不喜欢吃肉,可就是想勾-引裴然说话。<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