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闻言气得胸口生疼,眼前发黑。
母子二人知道整个天海医馆关闭、产婆请不到,又亲眼目睹儿媳/妻子惨死,情绪已然崩溃。他们留下遗书,直言不忍再牵连赵府,轮流抱了抱刚出生的孩子,找借口支开下人,一块儿自尽了。既然是冲他们家来的,只要他们尸体出去,算有个交代。
不待这对夫妇说什么,闪身不见人影。夫妻二人看着碎银,恍惚以为在做梦。
二儿子站在她身后侧,自责道:【阿娘,儿子看护不利,没能救下他们……】
赵奉一旦知道了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肯定不会再为吴贤效力,哪怕这些不是吴贤的授意,二人主臣关系也要破裂。
妇人抱着孩子凑到她脸侧,用沾着黏腻血污的手拂开她额角的发,呢喃道:【看看他吧,是你的儿子,眉眼很像你……】
孩子就劳烦他们寻一户可靠人家送养。
女人生怕回答迟了,云策会没耐心杀她的男人,忍着恐惧:“有,还有……”
虚弱恳求妇人帮她一个忙。
产房内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听得屋外众人汗毛炸开,双腿瞬间就软了。妇人在搀扶下进的产房,浓烈血腥味刺激她的嗅觉,几步路走得浑身冷汗,下一秒就要昏厥。
温热的液体不知是羊水还是血水从伤口淌出,打湿了下方的被褥,紧跟着听到一声猫叫似的啼哭。她眨眨眼,忍着发黑的双眼,努力想看清妇人双手抱着的孩子。
【夫、夫人,快,她人快不行了!】
妇人道:【你说,嫂子都帮你办了!】
见奇迹没有发生,孩子的一只脚卡在外头,妇人只能狠下心照做,命人将产妇四肢绑在床榻四角。不曾想产妇已经痛到麻木,肚皮动静并未让她有太激烈的反应。
这一幕让她有种身处梦中的荒诞感。
如此,赵府危机可解。
仆妇将孩子送到她怀中:“小郎憋了三日,一刻钟前终于拉了一回,看着不算稀,只是没有奶水喝,饿得没什么精神……”
还未离开天海境内,孩子已经饿得不行。饿了哭,哭累了哼唧。云策一个男人上哪儿给他喂?无奈,他往最近的村落一钻。
问了个遍,个个都连夜出活儿,不是跑隔壁郡给产妇接生就是家里出事回乡。
徐解是最近距离中最可靠的人选。
她只来得及看到儿子惊恐扭曲的脸。再醒来的时候,那种强烈的不适感退去。
秦礼一系看似分散,实则最团结。
妇人不舍地抱了抱孩子。
以云策的实力,悄无声息带走这个孩子太容易了,守在老宅外的护卫家丁三步一站岗也没察觉有人来去自如。云策对天海不熟悉,并未在此多做停留,径直去河尹。
妇人痛苦道:【这如何能啊!】
医馆可不是普通人能支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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