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感觉自己都被他叹得衰了。
她还未有这个概念。
沈棠感觉心脏被扎了一刀,血淋淋的。
沈棠神情尴尬地听着这段。
祈善一眼便看出她想什么。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穷就穷呗,每天有酒喝……不不不,不喝酒。反正吃好喝好……”她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弱气,最后直接说不下去,沮丧脸,“穷是我的错吗?”
八等公乘,很强也很有分量。
祈善长叹摇头。
看样子元良的确抢手, 即使前面儿死了一串的老板, 还是有新的老板前仆后继。
沈棠赞同地道:“也是,也要看看老板性格,公司有无发展前景。光会放嘴炮、画大饼的公司去不得。翟乐和翟欢在东南那边有基础不?要是人招到了,开不出工资就尴尬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只追求道义理想的。
哼了声, 傲然地道:“翟欢这人是不错,看得出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又清醒的人,跟他谈话的确舒心顺意,没有一刻不快。可我祈元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
沈小郎君对黄白之物是有多执着?
想想还有一点点遗憾。
祈善半阖着双眸, 轻描淡写地道:“先来探一探我们的底, 再看能不能结交招揽。”
祈善默默地看着沈棠。
若有暴富的机会,她愿意当个穷批吗?
这么威风的高光时刻居然不记得了。
沈棠觉得气氛不太对,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屋沐浴去了,磨磨蹭蹭一刻钟才出来。褚曜送小胖墩儿回肉铺,顺便买点荤菜给祈善补补。祈善则坐在廊下,恢复晒太阳的姿势。
“元良,你又叹气……”
除了光棍,谁没一家几口要养呢?
沈棠准备坐下的姿势一僵。
除了国玺,真是一无所有。
沈棠表情僵硬一瞬,倏地紧张:“元良是说他们有其他目的?难道发现我们身份了?”
当然,他不想去多水的东南也是理由。
沈棠也默默看着他。
沈棠本是文心文士,却能在四百兵阵中杀进杀出,滴血不占, 这本就不合常理。
不管河狸不河狸,反正是个人才。
祈善道:“那一晚,我明确跟共叔武说过伪装七日一续,当时翟乐也在的, 翟欢还是以‘解除伪装’为由带着堂弟上门拜访, 你说他有什么目的呢?总不至于剩下五日都等不起。”
唯有一穷二白、两袖清风能形容。
沈棠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板就是主公,公司就是势力,放嘴炮、画大饼就是信口开河,工资就是薪俸……这样说, 能理解吗?”
沈棠被他这话问住了。
祈善笑笑道:“倒也未必, 或许他们兄弟也是冲着‘紫微出西北, 保天下一统’来孝城的,只是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又有郎君借着酒醉大展雄风, 于是找个由头来一探虚实。”
在军营, 只有精锐士兵才能分到盔甲,大部分还都是皮甲、竹甲, 破损程度看运气,修修补补也不是不能穿。剩下的杂兵, 一袭粗布麻衣给一杆削尖的长枪就让上战场了。
好家伙!!!
这居然是送上门的offer(人头)!
她莫名有些心虚。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必如此“痴迷”。
“我们有什么好探的?”
“什么不简单?”
听到沈棠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 眼皮也不掀, 道:“翟氏这对兄弟,有些不简单啊。”
褚曜笑容勉强。
祈善压低声音:“机会,快来了。”
沈棠:“……”
她嗅到了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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