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仇心中拧起了眉头。
话未尽,天幕倏忽由晴转阴。
说一千道一万,秋文彦这个老家伙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叫阵喊得嗓子都哑了,孝城城门上的免战牌还是高高挂着,纹丝不动。只差告诉沈棠,他们就是要闭城不出,有本事就将孝城包围死了,耗尽城内的储粮、饿死城内的守兵,孝城不攻自破。
“主公可还记得更多以前的事情?”
秋丞没闹明白这俩说的什么东西,便看到公西仇前一秒还眉眼含笑,下一瞬便冷下脸色,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平时完美收敛的威势不受控制地溢出,连空气也随之扭曲。
沈棠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杀人犯法要蹲大牢,我可是遵纪守法五好良民。”
“沈幼梨是顾望潮追随的明公。”
“在哪里?”
“我、我不记得了……”
看到了吗?
沈棠拍手,四名兵卒合力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陶瓮出来,又往陶瓮之下加满了柴火。秋丞等人闹不懂这一幕什么意思,但公西仇却不可置信地睁圆双眸,杀意毕露。
别看孝城挂了这么久的免战牌,任凭沈棠一方如何叫阵也龟缩不出,但有临山县的教训在前,孝城城楼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准备充分。他倒是想看看沈棠想做甚幺蛾子!
“我来了,玛玛有事?”
公西仇苦恼:“你我立场不同。”
沈棠暗吸口气,给自己鼓劲儿:“话说,你有无找到你们公西一族‘圣物’?”
沈棠不适,顾池也顾不得追根究底。
沈棠双手环胸想老半天,放弃了。
顾池却是郑重地道:“表者,白也,言其情旨表白于外也。池确实是在陈情剖白。”
自家主公的画作他是拜读过的,圆圈做头,用线代表身体四肢,他想象不出怎样世界,有那样畸形粗糙又奇葩的审美。主公的画技能养活自己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再细看,又恢复正常。
他步伐一顿,脸色酷似酱油。
起身拍了拍衣摆,扭头吩咐身边的人:“给秋文彦带个话,今儿恐怕他不打也得打了,让他早做准备守城迎敌。”他知道城外花式叫阵持续了很长时间,但都是杂鱼小虾。
炭火通红,汤水沸腾,人影惨叫。
“这声音像是玛玛的,她喊我?”
沈棠扭头一看,再转回头,公西仇不知何时下了城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阴冷陌生。城墙上,秋丞正破防地手舞足蹈,捶着墙垛骂着公西仇两个。公西仇毫不关心,他只是淡淡道:“玛玛,让你保存你这颗首级四年,今日是时候将它摘下来了。”
话未尽,剩下的话被眼前的一幕硬生生堵了回去——沈棠的下眼睑不知何时浮现一道浅浅猩红,形似眼线,时而现时而隐。那双点漆黑眸出现一瞬剔透曜目的红……
“你要输了的话……”
语调与之前截然不同。
疑惑刚生,公西仇手掌心爆发出一团墨绿色雾气,闪电般冲着她而来,眨眼近身。
他率直不代表他没有心计。
“公西仇,我是沈棠,你出来!”
顾池:“那主公以前可有杀过人?”
陶瓮,柴火,圣物……
金乌遮蔽,视线昏暗。
沈棠一怔,。
“你是沈棠,陇舞郡守。”
沈棠忍不住强调自己的酒量。
沈棠轻咳一声:“靠画画恰饭,不丢人。元良以前缺钱,他不也画过避火图?”
没人回答,他已经有了答案。
沈棠:“哦,我找到了。”
公西仇问:“我输又如何?”
秋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
老实道:“还未找到。”
顾池:“……”
而这一切的源头在孝城城楼。
红衣银铠的少年将军走出阵前。
“主公,想不起来便别想——”
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你俩聊天呢???
城下,公西仇一出现,沈棠的视线便锁定了他,笑道:“没事儿就不能聊一聊?”
沈棠这边宕机了好一会儿,思索。
聊天也不是这个场合。
顾池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莞尔。
不用公西仇提醒,守将也将沈棠亲自出面的事儿传了过去。正与人商议什么的秋丞闻讯打翻了桌上摆件:“走,去看看!”
咻——
沈棠:“……”
沈棠直起腰,从头疼中缓过来,良久道:“不可能!望潮,你说得再多,那也只是猜测而非事实……倘若‘我’真是公西族‘圣物’本尊,那么如今的我又是谁?沈幼梨是谁?”
雾气之中,一凶兽张开血盆大口。
“池曾听祈元良说过,主公当年被押解流放,半路为了脱困可是干净利落杀了一名差役,之后击退追击而来的三等簪袅,小村斩杀盗匪和四等不更,为囚救人下毒杀庚国兵卒,孝城城外埋尸人贩……一个知道‘杀人犯法要蹲大牢’的‘五好良民’,怎就莫名其妙杀人不眨眼了?主公可有想过——你如今以为是真的记忆,其实才是假的?”
她悄摸儿地红了脸:“咳咳咳——你要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整得像是表白。”
不由得双手捂着额头,眉心紧蹙。
他动了杀心,而且是必杀之心。
沈棠:“哦?我也馋你身体久矣。”
_(:з」∠)_
秋丞:没人关心受伤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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