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哭诉的僚属,吴贤尴尬笑笑,底气略有不足地假设道:“这、或许有误会?”
这事儿,说文注不是故意的,他都无法昧着良心说。徐文注摆明了是故意找茬的!
因为这几家背地里给徐解施加压力,又暗搓搓挑拨人家夫妻感情不和,徐解不好明面撕破脸皮,但不妨碍他找机会找回场子。竟是砸钱,将人高薪聘请的女师挖走。
不挖其他人家……
专盯这几户。
被挖墙脚的几家铁青脸,都能听到后槽牙磨牙的声音了:“……这能有什么误会?”
吴贤笑道:“文注此前过来说是寻觅几位女师,天海最好的几位都在你们府上……”
不能怪徐解盯着他们墙角挖。
只能怪他们眼光太好了。
几家:“……”
这还是他们活该喽?
徐解自觉圆满完成任务,轻松愉快回到了河尹治所,以良师文士礼仪,礼待被邀请的几位女师。她们年纪大多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几乎每个都没有家室牵累,目前的目标就是攒够自己养老钱,日后过继个宗族遗孤,等自己百年之后有个甩盆打幡的孩子。
而徐解旁的没有,钞能力管够。他提前派人回河尹拦截赵奉女儿,谁知回到治所,下属却说境内没有出现符合身份的女郎。
徐解一再确认:“都仔细查过了?”
“仔细查过了。”
感谢前人栽树,将庞大复杂的户籍工作做得详细,制度框架也搭建得牢固,任何陌生人入境都需要路引凭证。非法入境,除非一直蹲深山老林,不然就会被查出来。
找个外乡女郎并不难。
没找到——
要么赵家娘子没来河尹,跟车马行的闲谈就是故意迷惑追查视线,要么赵家娘子躲在深山老林。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小。
正要喝一口水,又听说他出差天海这几日,有个朋友上门,等了两日就走了。
徐解:“哪位友人?怎不好好招待?”
管家回答道:“那位先生自报家门,自称是凤溪郡人士,与家长早年有些交情。游历至此,顺道来看看友人。只是不凑巧,家长这几日不在。他有些事情便启程离开了。”
徐解喃喃道:“凤溪郡?”
记忆随着这个词汇尽数回归。
脑海中浮现一道红影。
他哦了一声道:“竟是他啊。”
凤溪郡,既不在曾经的辛国境内,也不在庚国境内,它隶属于大陆西北与西南交界处的一个弹丸小国。盛产花卉,小国人人爱花,徐解当年去过一趟。不过——
那个国家好像被灭国了。
灭国理由还挺扯。
这国家地处中下游,而上游势力在某位缺德士人提议下,在梅雨季节来临前截断了河流——这条河流是这个弹丸小国的命脉。雨季一来,上游大肆放水泄洪……
然后这个国家就灭了。
徐解还挺可惜。
这国家产的花卉造出来胭脂极好。
而他靠着倒买倒卖,打信息差,从各国勋贵高层勋贵和贵妇身上,刮下不少油水。
称得上友人的……
估摸着也就那一位了。
先是可惜了一下错过朋友,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大惊拍腿道:“快,找找府上缺了什么东西。特别是我喜欢的……”
管家一脸问号。
结合上下语境——
家长是怀疑友人入室窃物?
一番翻找,东西倒是没有少,但徐解这个弟控存放家书的盒子被人动过,旁边多了一朵花。而书房可是徐解私人领地,没他允许,哪怕是家仆也不能轻易进来打扫。
家书盒子居然动过了?
管家战战兢兢,生怕徐解赖自己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哪知徐解却是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没你事了。”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