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秦礼意犹未尽。
但他还有事情没忙完,只能遗憾地起身告辞。他离开官署没多久,祈善回来了,脸色看不出喜怒。看到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茶具,他道:“秦公肃来过了。”
这是陈述句。
似乎一点儿不惊讶。
顾池道:“前脚刚走。”
祈善在秦礼的位置上落座。
动手将某人用过的茶具换掉,取来还未用过的新茶具:“他过来,必然是因为想通了。正好,邑汝那边也答应了,现在只剩上南一家,事情便容易得多。”
顾池:“秦公肃这人固执归固执,却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挺好说话……”
碰到祈善就跟吃了百八十个爆竹,大脑和理智手拉手离家出走……
简直离谱了!
祈善讳莫如深,不欲多言。
顾池面上写满了好奇和八卦。
祈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放下茶碗,无奈:“我与秦公肃的关系,起初并没这么差,虽有提防、矛盾,但大体上也算惺惺相惜。只是——你知秦公肃先主死后,我下一任主公是谁吗?”
顾池:“……”
顾池:“???”
顾池:“!!!”
他脑中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祈善搞死秦公肃先主之后,别不是投靠了攻破秦礼故国的敌对势力了吧???
祈善看着他瞳孔地震,承认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失手被俘虏,他也没辙啊。
顾池无语凝噎,甚至觉得秦礼真是个有涵养的真君子,这样都没暴怒拔剑,劈死祈善这祸害——这究竟是怎样的克制力!
顾池咋舌,喃喃地道:“但凡是人干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干……”
祈善冷笑连连。
起身:“原来望潮是这般看我的,既然如此,我若做了件人事,岂不是白白担了污名?官署的杂务啊,全部交给你了。”
言罢,扬长而去。
挥一挥袖,只剩下摞至房梁的公务。
顾池:“……”
(╯‵□′)╯︵┻━┻
祈不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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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姓鲁这个垃圾!”
顾池内心骂骂咧咧,无独有偶,他的主公沈君这会儿也在“出口成脏”,问候鲁下郡郡守全家十八代。有同样心情的,不止是沈棠,天海三家也窝了一肚子火。
这事儿还要从昨晚那场混战说起。
“不孝子”生母负责将他们带来人世,沈棠提着慈母剑负责将他们送上西天。
手起剑落,杀伐干脆。
尽管四家毫无默契,各打各的,但靠着精锐战力还是将偷袭贼寇压着打。一时,人头与惨叫齐飞翔,夜色与血色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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