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笃定是谷仁屏蔽了他。
沈棠托腮:“那就有意思了……”
顾池道:“目前有些猜测。”
“啥猜测?”
顾池反问:“主公不觉得谷子义的运气、人缘太好了点儿?他那些个结拜兄弟, 各有所长,皆以他为尊。一个两个或许是运气好,但接连十二个, 就不是‘运气’二字可以形容了。陌生人见到谷子义, 见之生喜……”
沈棠仔细一琢磨, 还真是哦, 她猜:“或许他的文士之道是‘龙傲天光环’?”
顾池:“那是什么?”
沈棠虚捂着嘴,开玩笑:“龙傲天光环啊, 便是谷仁身躯一震,群雄纳头便拜。”
顾池:“……”
顾池:“……倒也不至于如此。”
要是谷仁有这种逆天的文士之道,早就带着联盟军横推四宝郡, 盟主也轮不到吴贤来做。顾池心知沈棠这话调侃居多,但有一点或许被她说中了——
谷仁的文士之道, 或许可以影响一部分人对谷仁的印象情绪。
看似很鸡肋,但胜在润物无声。
关键时刻或许有大用。
所以——
沈棠问:“是不是谷仁背刺我?”
顾池站起身, 好笑道:“是意外之喜,还是天降横祸, 见到人不就知道了?”
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无用。
事实证明,谷仁俩人都是无辜的。
他们受赏之后,马不停蹄收拾包袱家当,离开行宫所在的乾州渠山郡,前往各自地盘,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出尔反尔的郑乔干掉。特别是谷仁,他帐下几个义弟跟郑乔有大仇, 让他们跟郑乔近距离呼吸同一片空气,兴许哪天就忍不住去行宫刺杀。
一个个都是憋着火的爆竹!
而任书这么快下达——
完全是因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宴安。
虽说郑乔完全没将沈棠放在心上,但宴安却不能放心,特地遣派专人去看看, 这位沈棠、沈幼梨是何方人士。传信使者带一纸派令文书与河尹郡守印绶,日夜兼程。
只是,使者没想到沈棠并未进入河尹境内,而是在河尹边境身上停下、休整。
“哪位是沈君?”
使者一行共有十五人。
一名文心文士,一名六等官大夫、两名五等大夫,其余皆为二等上造与末流公士,竟是一个普通人也无。这个阵势连褚曜看了都忍不住眼皮微微一颤,深感不对劲。
河尹不大,又穷又乱。
正常人跑去上任,能活几年都不好说,上头也未必重视,只是送一份派令文书,何至于这般排场?褚曜收敛情绪,细致周到地安顿好他们,再派人去请沈棠过来。
说是细致周到,其实也就那样。
这么多人藏身深山,以帐篷为屋舍,物质条件也就那样,顶多拿出点陈茶酒水,请使者润润喉、暖暖身,待遇堪称简陋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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