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也不敢让栾信再尝试。
经过上一次,对方应该有警惕了。
栾信再被抓到一回,说不定真要成傻子。
智障弟弟却道:“不,已经到手。”
复制他人的文士之道,除了一开始的近距离接触有被对方抓包的风险,此后只要保持一定范围就行。只是此次情况特殊,耗费时间比以往更长,他的负担也会相应增加。
少女和老叟:“……”
完全看得出来。
栾信回答的问题他们都已经结束好久了。
期间,贺述得知智障弟弟苏醒,还专程过来看一眼。那时,少女抹着眼泪几乎要哭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人没了。贺述连同请来的军医一起给智障弟弟看诊,得出的结论都不容乐观。说难听一些,这人的脑袋已经彻底坏掉,当下的医术无人能治好他。
少女绝望瘫坐在地。
小脸煞白:“当真没有挽救余地了?”
军医摇摇头,少女痛叫一声,昏厥过去。
营帐慌乱成了一团。
那名老叟也摇摇欲坠,眼睛一闭腿一蹬。
这下可好,三个都躺了。
贺述:“……”
军医私下跟他说:“三人体虚亏空,耗损严重,心脉脆弱,怕是不久于人世。即便用猛药吊着,也很难救回来。您的意思是?”
三个半路捡来的难民罢了。
何必耗费珍贵药材和精力去搭救?
即便救了,也是无用功,都要打水漂。
倒不如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也不会有人因此指摘他什么,他多管闲事反而会惹来一身骚,换来同僚的讥嘲。贺述闻言沉了会儿,脑中浮现的却是少女的脸。他叹气:“尽人事,听天命,该用用。”
言下之意就是救。
爷孙三人能活多久算多久。
军医只得答应,只是有些珍贵药材不能随意调动,需要层层请示。这事儿难免就传入吴贤耳中。其实吴贤现在忙着布局抵御沈棠,这种小事本不在意,跟贺述相比,他要走的这些药材根本不值一提。但架不住有人看贺述不顺眼,哪会放过阴阳怪气的机会?
吴贤笑着打圆场。
“不作心善,不忍庶民受苦。”
只是年份不错的药材,何至于纠缠不放?
对方闻言只是哂笑:“贺不作心善?天底下哪个大善人会杀亲弟、夺弟媳?说是沽名钓誉、丧尽天良,怕都是侮辱了词。哼啊,这时候来救三个难民,装什么好人呢?”
此言一出,营帐寂静无声。
帐内气氛紧绷,一触即发。众人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暗中偷偷注意贺述反应。
贺述却只是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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