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宇文华珍身穿深紫色宫装,眉目英气,声音也很爽利,“母后,儿臣和凤婉,凤姝可是宁州三美呢,怎会不记得?”
这话把建明帝也逗笑了,“你们自幼感情就好,日后若是想念,可以多召她们进宫陪你玩。”
“谢过父皇,儿臣正有此意。”华珍公主说。
凤婉迎着建明帝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宫中真要召见,她们也推脱不了。凤妤在这种场合就和鹌鹑似的,没点她名绝不多说一句话。
太子看向凤妤,眸中掠过一抹晦暗,饮酒不语。三皇子盯着凤妤和凤姈,“哪个是凤妤?”
凤妤面向三皇子行礼,“臣女凤妤见过三皇子。”
“鼻涕虫长成大美人了?”三皇子脱口而出,惊艳地看着凤妤,“离开宁州时,你一边哭一边追着我的车架跑了一里路,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谢珣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嘲讽地勾起唇,一边哭一边追着车架?凤妤?
凤妤面不改色,“臣女那会太小,不记得了。”
皇后笑说,“老三和凤家三姑娘感情最好了,小时候总是追着喊哥哥,连喝药都要老三哄着才肯乖乖吃。”
离王座近的夫人们听到这话,都暧昧不清地笑了笑,镇北侯夫人脸色微沉,宴席前,皇后虽不曾到殿中,可她见了三姑娘,为三姑娘撑腰一事,皇后必然知晓,她是故意要三姑娘下不来台,打镇北侯府的脸吗?
凤婉也察觉到皇后笑容后的刀光剑影,背脊已全是汗,紧张到手脚微抖,君臣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哪怕被羞辱,也无法辩解。
“长了一张狐媚脸,果真会勾人。”
“三岁看老,也难怪她的京中会有这种坏名声。”
林萧心中酸涩不已,原来凤妤和三殿下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难怪三殿下一直盯着她。
凤妤在京中本就名声不好,皇后娘娘再提起她和三皇子孩童时的事,明着是亲近她,可实则是羞辱她。凤妤也知道她是一枚棋子,皇后真正想羞辱的是镇北侯府,妹妹如此不堪,姐姐又能好到哪儿去?
侯夫人正要开口,谢珣给她倒了杯果子酒,声音冷冽,“母亲,喝酒。”
凤妤声音轻柔,落落大方说,“臣女三岁时,皇后娘娘带太子殿下,两位皇子到家中做客,两府离得近,娘娘说家中姐妹可把皇子们当哥哥,平日里可一起玩耍。臣女和姐妹刚到宁州,人生地不熟,多亏殿下们古道热肠,臣女兄长又常在私塾读书,臣女把皇后娘娘的话当了真,竟真把几位皇子当兄长。只怪臣女年幼不懂事,忘了尊卑,惹了笑话。臣女自幼病弱,记忆模糊,皇后娘娘再提起四岁时的事情,臣女都记不清楚了,没想到娘娘还记得,臣女真是羞愧难当。”
皇后娘娘笑意微凝,似也没想过孩童时跟在凤姝身后不爱说话当隐形人的小姑娘如今能说会道,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把过往的事定性成年幼无知,兄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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