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一时失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动手。”谢珣心想这么短时间内,三姑娘聪慧过人,应该不会说什么话。
谢璋起身,拦住又要动手的镇北侯,“父亲,知许确是一时失言,您别放在心上。然而,听风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起身走到书房的沙盘前,手指点在京都南边的谷里城和高坪县,谢璋说,“谷里城有六万驻军,高坪县有三万,是京都近卫军。快马行军一个时辰能驰援京都,城内还有两万禁军,两万御林军和一万京都卫。铁骑驻扎在城外十里坡,若听风所言不假,皇上要杯酒释兵权,三万铁骑被内外夹攻,很容易陷入死局。依儿子所见,把三万铁骑调到城内驻扎,若真有变动,我们也有应对之策。”
“铁骑驻扎城内,他睡得着吗?”镇北侯说,“铁骑也无理由要驻扎城内,你们兄弟是不是杞人忧天。皇帝被世家所迫,政见上没什么功绩。虽多疑所思,却断然做不出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就城内那几万禁军和御林军,也不是铁骑的对手,他们心知肚明。”
谢珏抿唇,已有不悦,谢璋失笑,“父亲,听风生气了。”
镇北侯看了一眼谢珏,清清喉咙,摆着父亲的威严,却不说话了。
谢珣蹙眉说,“功高震主的将军,几人能有好下场,你还要整顿世家,暂时交不出兵权就要做万全准备。不能一叶障目,除非你上奏,交出兵权。世家沉疴已久,你不想管了,那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镇北侯纵横沙场几十年,牢记家训,忠君爱国,心中仍有一片赤子之心。盼家国安宁,君臣和睦。可他又生性不羁,脾气火爆,并不掩饰自己要整顿世家的野心,建明帝自然乐意等他出手。
可世家呢?
他们会甘愿吗?
先帝是怎么死的,谁也不会忘。
镇北侯沉着脸,“你们说怎么办?”
谢珏说,“铁骑进城驻防,高坪,谷里派人监视,传信给边境,让崔将军带两万铁骑去十二州剿匪,布防连顺两城。父亲和大哥离京前,不能懈怠。”
“这么大动静?”镇北侯吃惊,“你……听风……你是做好皇上要杀我们全家的准备?”
谢璋也没想到谢珏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微微蹙眉。
谢珣也震惊,皇上就算要杯酒释兵权,也绝不会动侯府一个人。
谢珏见父兄和弟弟一副震惊的脸色,平静地说,“防御,防的就是最坏的情况。”
众人,“……”
“不行。”镇北侯摇头,“我想办法把铁骑调到城内驻防,其他的先按兵不动,高坪和谷里监控一事能做到隐蔽。两万铁骑离开边境,绝对做不到消无声息,这就明晃晃地告诉世人,我们侯府拥兵自重。君不君臣不臣的,为人诟病。我们和皇室再怎么样,也走不到那一步。”
谢珣说,“锦衣卫耳目遍天下,两万铁骑离边境,瞒不过皇上,只会加深侯府和皇室的裂痕。皇上虽多疑多思,并不是暴虐之君。父亲,你可以找机会和他好好谈,你对世家的想法,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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