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最苦的药,受最重的伤。
谢珣抱剑而立,摸到腰间的麦芽糖,他来庄子时,鬼使神差竟带了一颗麦芽糖。那天给她买麦芽糖,他看到她眼里的欢喜。
三姑娘在庄子上,被捧在手心里,又怎么少得了糖吃。
铁骑守了一夜,一无所获。
飞影和暖阳带着铁骑回马场,凤姝留谢珣用早膳,她轻声说,“阿妤本来要去马场收场,如今伤着,我要跑一趟,她一个人在庄上我不放心。你能不能留下来陪她用早膳,等我回来再走。”
“是!”谢珣雀跃,那种隐秘在欢喜藏在眼中,不露分毫,端出一副小侯爷的骄矜贵重来。
凤姝带陈凛和几名护卫一起离开,陈凛暗忖,姑娘已派冬雪和夏竹跑过一趟马场,怎么还亲自跑一趟了?
凤妤喝过药,伤痛被压住,夜里梦魇没什么精神,脸色惨白,听闻小侯爷陪她用膳,凤妤从镜子里看到披头散发的自己。
“好丑。”
春露怔了怔,自二姑娘归家后,她家姑娘每天都被挖起来,衣衫不整被迫吃早膳,再继续睡回笼觉,也不曾听姑娘嫌弃过自己丑。
“春露,给我梳妆。”
春露惊讶,“姑娘一会还睡回笼觉吗?”
“睡。”
春露欲言又止,凤妤已坐在梳妆镜前挑选佩戴的钗环,春露只好过去给她梳妆。暖榻上,谢珣支开窗户,微风徐徐。窗台的花瓶里插着两支迎春花,花香怡人。暖榻的茶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早膳,有粥,饺子,包子,玉米,面饼,还有两碟牛肉,两碗燕窝。
谢珣守了一夜,本该疲乏劳累,如今却精神抖擞,进山猎两只猛兽都不成问题。等来等去,等了一炷香,也颇有耐心,春露扶着凤妤出来。
室内烧着炭,暖和如春,凤妤穿着湖蓝锦缎绣花袄子配同色白水裙,层层叠叠的花枝缠绕在裙摆中,极是好看。头发简单地挽着,玉簪上坠着明珠,熠熠生辉。在三姑娘眼里,这就是她简单打扮过,可在谢珣眼里,这就是盛装打扮。
他脱口而出,“你在家吃早膳,这么隆重?”
凤妤面无表情,“我都没打扮,是你没见过世面。”
谢珣,“……”
谢珣看着她玉簪上拇指大的明珠,再看三姑娘因病本该憔悴,却有几分红润的脸,“你气色还挺好。”
凤妤,“……”
春露暗忖,小侯爷,你真是句句踩雷。
凤妤深呼吸,幽幽地盯着他,谢珣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她,凤妤问,“好看吗?”
“好看。”谢珣夸她时,还有几分不自在。
凤妤唇角露出几分真心诚意的笑意,“下次夸好看就行,别说太多话。”
谢珣暗忖,总感觉三姑娘在骂他。
春露下去准备凤妤的药,秋香伤得比春露重,最近都是春露一人伺候她,小侯爷年轻气盛,哪怕重伤守了一夜,也没见什么疲倦之色,除了眼睛里有一点血丝。他不见孱弱,凤妤嫉妒他的好身体。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嫉妒呗。”
谢珣失笑,把粥给她盛好,补气养血的粥,都很适合他们。刘妈妈知道凤妤的口味,放了许多糖,小侯爷尝了一口甜得掉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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