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夜深人静之时,媒香阁内却依旧灯火通明,熙熙闹闹。
今日是除夕,梅老板为图个喜庆吉利,特设茶酒免费,宾客们都是爱热闹的主,所幸就通宵达旦了。
梅老板身着一声红梅雪煅长袄,和这新年的欢喜气氛十分相称。
他步伐轻缓,走上了一楼中央的台子,伸手去抓醒木。
往往这个时候,有些眼力见的客人就都噤声了,因为他们知道梅老板又有新的消息入手了。
一声脆亮的醒木声后,是梅老板那万年不倒的清脆嗓音:
“最新消息,各位,还是关于那礼园的,除夕之夜,万家团圆,可偏偏那位女徒弟消失了。那礼宗主可谓是心急如焚,连最一年中重要的清平教团圆饭都没露面。”
大胡子武夫狠狠唾了一口:“那种婊子,换做咱家,不消失也剁碎了她!这姓礼的脑子不灵,身为一家宗主什么女人得不到,她娘的敢逃婚,追到天边也剁碎她!”
贺公子毕竟是个读书人,听到这般血腥之语不禁皱了皱眉:“真是残忍,沉河不就行了。礼宗主倒是个痴情种,要不是这个红颜祸水,他能落得这般下场,竟还对她念念不忘。”
二楼坐着一个尖嘴猴腮八字胡的人,他放下热茶,登时眼前一亮,像是洞里的老鼠般精光四射:“你们说,会不会就是礼谦岚把她弄‘没’的,像她这种贱人,逃婚就算了,居然又跑回去了,是个男人谁能容得下她。”
贺公子闻言立刻反驳,他从三楼扯着脖子看向二楼喊道:“不会不会,礼宗主对她是有情的。”
那八字胡抬头冲贺公子邪恶一笑:“情顶个屁用,那不过是骗你们这种书呆子,你老婆偷了人,你不弄死她?”
众人不禁发笑。
笑罢,竟都觉得这等推测有几分道理,这女子本是个不检点的,现在无名无分又赖在礼园,礼谦岚想除掉她也不是没可能。
……
而此时的南郁山上,霆霓正倚靠在一人温热的胸口,可她却仍觉得一切不真实,太像梦了。
她突然抬头看向他的脸,认真地凝视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信口回道:“我住这,信吗?”
她余光看了眼那破败的屋脊,质疑地摇了摇头。
他唇角沉沉一笑,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你说还能为什么。”
他的声音沉湛动听,击得她心头一动。
他没给她问下去的机会,伸手捉住她微凉的指尖,一把握住:“下山吧,这里风大。”
她有一丝犹豫,能去哪儿呢?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神色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如今你我可谓绝配,我孤魂野鬼,你臭名昭著。”
他的用词尖锐而恰当,她无可否认。嘴角微撇,露出凄淡一笑。
礼园可谓是一片净土,无人搬弄是非,但是在市井中,她的名字,竟已经成了荡妇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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