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参加这次婚礼也能看看那个女孩家里是什么条件,那个侄子和那个女孩又是什么情况,只能说,八卦别人家的事,对每一个到了中年阶段的中国妇女来说,都是和搓麻将、抢特价菜和炫耀自家儿子并驾齐驱的天伦之乐。
“这呢这呢。”叔叔在路鸣泽的房间里回应,“隔壁间,我们在鸣泽的房里,我和鸣泽他妈都弄好了,就等鸣泽洗漱完换个衣服。”
“那我们先进去坐一会儿。”陈处长在门口问,“方便吧?”
“这有啥的,进来坐呗。”叔叔在屋子里热情的招手,“这家酒店房间这么宽敞,坐十个人也不挤。”
“那就进去,等鸣泽换好衣服,咱们一起去酒店大堂吃个早饭。”陈处长领着老婆和女儿从门口走了进来,“这家酒店的早餐从五点半就开始营业了,自助模式,我看了一下,还有中餐的小笼包、烧卖和湖南米粉,来了日本这么久,寿司和拉面我都吃腻了,早就想着换换口味了。”
陈处长一家三口来到路鸣泽的房间,他们今天打扮的不可谓不光鲜亮丽,陈处长西装革履,头发梳成了三七分的小背头,脚下的皮鞋锃光瓦亮,陈处长夫人则是穿着一身海蓝色的连衣裙,面料很高级,看起来也是牌子货,就连佳佳也打扮的漂漂亮亮,内向乖巧的女孩罕见的化了全妆,穿着格子纹的小裙子,脚下是一双麂皮小靴子。
既然是参加朋友侄子的婚礼,陈夫人当然狠狠花了一番心思,不说和谁家攀比,毕竟那个和侄子结婚的女孩家里似乎很是富贵,再怎么说自己一家也是婶婶一家邀请的客人,而且自己的老公在职位上还压了婶婶老公两头,家里的年收入抵得上对方的三四倍了,要是出席人家侄子的婚礼时还没对方穿的隆重,陈夫人自己都觉得挂不住面子。
于是收到婚礼邀请的当天,陈夫人连夜就拉着老公和女儿在千代田区的服装店逛来逛去,最后一狠心、一咬牙,花了大好几万给自己一家购入三套绝对拿的上排面的衣服。
全都是国际上的大牌子,就算去参加自家老公顶头上司的婚礼也不可能丢一点面子,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陈夫人早就看清楚了婶婶的本性,她笃定看似大度实则计较的婶婶绝对不具备自己这等豪迈与魄力,肯花这么多钱在几套一年都穿不了几次的衣服上,自家确实没有一个命好到能娶日本大户人家小姐还连续一周包好几间五星级酒店上等套房的侄子,但至少在体面这一局上,是自己赢了。
这边是中年妇女间的战争,虽不开刃也不见血,却处处弥漫着刀光剑影,追求的就是社会层面的压制,和精神方面的愉悦。
陈夫人一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步子,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公先自己一步窜到婶婶一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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