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清军大营。
皇太极正在大帐里召集群臣议事,除了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豫亲王多铎、武英郡王阿济格、饶余贝勒阿巴泰等宗室亲王以外,还有达海、刚林、希福、索尼等满清大臣以及孔有德、耿忠明、尚可喜、李永芳、佟养性、张存仁等降臣。
皇太极的脸气看上去不太好。
清军虽然大获全胜,可松山城内的洪承畴和锦州城内的祖大寿仍在负隅顽抗,松山城和锦州城一天没有打下来,这场旷日持久的大决战就一天不能结束,每天消耗的粮草就数以十万计,这对本来就在闹粮荒的满清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皇太极问大学士刚林道:“朕亲笔手书的敕谕射进松山城了吗?”
刚林出班应道:“昨天就已经射进去了。”
皇太极问道:“洪承畴有回应吗?”
刚林道:“有是有,不过……”
皇太极不耐烦地打断刚林道:“书信在哪里?”
刚林无奈,只得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高举过顶奏道:“书信在此。”
皇太极沉道:“念。”
刚林为难道:“这个……”
皇太极再道:“念!”
刚林咬了咬牙,展开书信念道:“大明上国蓟辽督师、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洪承畴致书建奴下酋:你们建奴的祖先不过是我大明边疆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生番,是我大明上国教化了他们,让他们懂得了礼仪,懂得了廉耻,懂得了五谷耕种和渔猎之道,可你们这群野人生番不但不思报恩,却反而兴兵犯我大明,夺我城池、杀我百姓……”
“岂有此理!”多尔衮出班打断刚林道,“洪承畴这家伙出言不逊,敢如此侮辱我们女真人的先祖,简直就是死有余辜!等到攻破松山拿住此贼,臣弟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唉……”皇太极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怒气,幽幽长叹一声不无感慨地说道,“明国已经腐朽不堪,洪承畴却仍然愿意为她赴死,这洪承畴是忠臣哪!传朕旨意,破城之后定要生擒洪承畴,将其拿住后即押送朕的大帐,朕要亲自发落。”
肃亲王豪格不解道:“皇阿玛,洪承畴出言不逊侮及我女真先祖,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不懂。”皇太极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望着豪格,说道,“这就是治国之道啊。”
豪格无言以对。
豪格的确不懂皇太极的良苦用心,他哪里知道皇太极是要通过招降洪承畴来给中原的所有大明官员树立一个榜样,标榜满清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好名声。
刀疤脸把身体整个缩在街边的墙跟,像蛇一样往前缓慢地蠕动,随着距离的拉近,建奴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其中一名建奴无意中一回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正要张嘴喊叫时,一枝飞镖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建奴嘶嘶地吸着气,却永远发不出声音了。
寒光一闪,又一枝飞镖从刀疤脸手中飞出,射穿了另外一名建奴的咽喉。
两名建奴颓然倒地,重物坠地的声音惊动了门房内的建奴把总,出来想察看究竟时,一道矫健的黑影已经从门房后面狸猫般闪了出来,寒光一闪,建奴把总的咽喉已经被整个切开,滚烫的热血就像喷泉一般激溅而出,标出足有三丈多远。
刀疤脸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当值的建奴把总和两名士兵,五十名家丁一拥而上,把门房内睡熟的另外十几名建奴斩杀殆尽,城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了明军手里,王朴令两名家丁换上建奴的号衣依旧守在原处,二十名家丁躲在门房内以防不则,其余二十几名家丁则穿过瓮城来开城门。
城外。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大胡子就已经率领千余家丁悄悄摸到城门外了,正等得上火时,前面黑洞洞的城门缝里忽然透出了一丝火光,旋即有一道身影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捏着嗓子学了两声夜鹰叫,大胡子赶紧也回应了两声夜鹰叫。
只开一条缝的城门突然间完全打开。
大胡子举起马刀往前一引,千余骑家丁就像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恐怖骑士,悄无声息地杀进了盛京城内,因为战马的马蹄都裹上了棉布,马嘴也已经上套,已经巡逻到远处的建奴巡逻队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而此时的盛京城则仍旧沉浸在睡梦中,浑然不知灾难已经降临。
盛京城经过皇太极扩建之后呈正方形,周长约八里,规模不是很大,城内的格局呈标准的“井”字形,纵横各两条大街把城区划分为九个方块,北边中间的方块就是皇宫,皇宫左右两个方块是满清亲王贝勒们的府邸,其余六个方块则是普通满清贵族的居住区。
王朴的目标首先是解决两座军营内驻扎的建奴,然后才是皇宫,最后才是整座城池。
千余家丁从左南门进城后兵分两路,大胡子和刀疤脸各率四百家丁顺着南北纵向的两条大街向城区正北的皇宫冲杀过来,从进城到大清门不过五、六百米的距离,催马疾行不到片刻功夫就到了,守在军营外的两名建奴岗哨刚刚发现异常,黑压压的骑兵就已经杀到了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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