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
赵信、唐胜、张和尚、大胡子、刀疤脸五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争辩的?跑他娘的便是了,可一想到每天要跑二十里,一个个脸上就全都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
米脂,李岩行帐。
李虎正在帐中向李岩汇报军情,李虎是李岩的族弟,李岩是个瘦弱无力的白面书生,可李虎却人如其名,长得粗犷骠悍,而且从少林寺学了一身功夫,是员难得地悍将,李虎对李岩素来忠心耿耿,李岩也把李虎视为心腹。
李虎说地是关于马守应他们瓜分壮丁的事情。
“大哥,老回回他们五个太过分了,所有地壮丁都编入了他们革左五营,却把一些老弱病残扔给我们,这不是明摆着拉山头吗?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哥?当初出兵之前闯王都已经说清楚了,大哥你才是主将,他们五个只是副将,大哥,你不能再手软了。”
“二弟,你说的情况大哥知道了。”李岩语气沉重地说道,“马守应他们是不应该这么做,可他们毕竟是起义军的老人了,要是就这样把他们杀了,闯王那里不好交待,在义军弟兄们面前也无法交待呀,更重要的是,我们自相残杀只能让大明官军白白捡便宜,这种亲痛仇快的事情我们绝不能做。”
“可是大哥……”李虎急道,“你再不好好捋捋他们,他们就会骑到你头上来了。”
“谅他们还没这个胆。”李岩儒雅的俊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煞气,低声说道,“二弟,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后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总之这事大哥心里有数了。大哥知道该怎么做。”
虎恭声应道。“那大哥要是没什么吩咐,小弟就先告辞了。”
“去吧。”李岩说罢,忍不住又叮嘱道,“别忘了约束好弟兄们,千万别和革左五营的人闹起冲突。”
“哎。”
李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李虎刚刚离去没多久,红娘子火辣辣的身影就闪进了行帐,冲着李岩喜孜孜地说道:“相公,你猜奴家今天去哪里了,又遇着谁了?”
“还说呢。”李岩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影。”
李岩说的虽然是埋怨的话。可红娘子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地关切之意,芳心里顿时就像灌了蜜一般,甜腻地不行,便一头撞进了李岩怀里。扭着小腰撒娇道:“相公,奴家不是见你劳累,想猎几只山鸡给你炖鸡汤喝么?”
李岩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儒生,虽说和红娘子已经是夫妻了,可还是吃不消红娘子这般火辣辣的打情骂俏,便干咳两声扭开头去,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娘子,这里是义军大营。别让弟兄们瞧见了笑话。”
“谁爱笑话谁就笑话去。”红娘子不高兴道。“夫妻人伦碍着谁了?”
红娘子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人却还是离开了李岩的怀抱。只不过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已经撅得老高,几乎能挂半斤油了。
岩干咳一声,问道,“娘子你刚才说遇着谁了?”
红娘子一扭腰肢,不依道:“不说。”
李岩皱眉道:“娘子,别闹。”
红娘子委委屈屈地说道:“奴家遇见荆师兄了。”
“荆师兄?”李岩愕然,“你是说荆茂成?”
娘子点了点头,说道,“荆师兄离开河南之后就来九边投军,结果遭人迫害就到了附近的老鸦山落草,两年多时间里网罗了五百多号弟兄,现在奴家已经把他们全都带来了,他们要投奔义军。”
“真的?”李岩闻言大喜道,“这可真是太好了,荆师兄既然已经在老鸦山当了两年多的山大王,那他一定认识许多道上的朋友,对陕西、山西的情形应该有比较全面地了解,正好可以帮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从哪里搞到义军急需地粮食。”
李岩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却从骨子里透着泱泱大气,荆茂成和红娘子地事他全知道,可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荆茂成有什么看法,更不会因为是红娘子说服了荆茂成来投军,而对红娘子产生误会。
“嗯,荆师兄一定知道哪里可以搞到粮食。”
红娘子欢喜得连连点头,自从两人结为夫妇以来,只要李岩高兴她就高兴,今天看到李岩这么高兴,红娘子更是从脸上一直欢喜到了心坎里。
岩急道,“娘子,快带我去迎接荆师兄。”
红娘子带着李岩来到辕门外时,荆茂成和手下五百多号土匪正在安静地等待。
李岩会亲自迎出辕门外,这让荆茂成感到很意外,原本他以为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让李岩感到不愉快,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不受欢迎的心理准备,可结果却正好相反,李岩对他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地欢迎。
这件事让荆茂成对李岩有了全新的认识,看来李岩不仅仅只是长了一张讨女人喜欢的小白脸,这个人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闯王李自成也不会派他到陕西来独挡一面。
当下两人叙过礼,李岩以师兄尊称荆茂成,把他迎进了大帐,又让李虎妥善安置荆茂成手下的五百多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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