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柱子拎着两桶冷水又来了,嫩娘也找来了桂花胰子,陈圆圆也只好作罢,暂且把这事按下不提,和嫩娘一起侍候王朴宽衣解带,王朴还把嫩娘当个小女孩,也就没什么顾忌,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身上的破衣袍。脱得只剩条牛鼻短裤跳进了澡桶子。
嫩娘以前也不是没侍候过王朴洗澡,平时也没见她不自在,可今天不知是偷听到了陈圆圆和王朴地谈话,还是因为别地什么原因。当她的小手拿着香胰子搓到王朴身上时,白净地粉脸上居然涌起了一抹淡淡地红晕。
王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美美地睡了个囫囵觉。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起身来,这会陈圆圆早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餐,她虽然怀着身孕却还是亲自下了厨给王朴做了她最拿手的银耳莲子羹。王朴端过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那模样就像是饿鬼抬胎似的。
“相公你慢点吃。”陈圆圆柔声劝道,“别噎着了。”
王朴正吃呢。小七忽然进来禀道:“将军,甄先生来了。”
“有才?”王朴道,“你让他马上进来。”
小七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王朴放下碗,起身向陈圆圆投来歉疚的一瞥,说道:“圆圆,相公刚回来,这几天还有些事情要忙。不过相公向你保证。等忙完了这些事一定留在家里好好陪你,还要陪陪我们肚子里的小宝宝。嘿嘿。”
陈圆圆嫣然一笑,说道:“相公你去忙吧,不要管奴家。”
王朴也不顾忌嫩娘就在旁边,凑过来在陈圆圆红艳艳的玉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陈圆圆只是笑着轻轻打了王朴一下,然后很妩媚地嗔了王朴一眼,嫩娘掩嘴吃吃轻笑,低着头上前收拾好碗筷跟着陈圆圆进到里屋去了。
甄有才几乎是一溜小跑进的暖阁,见了王朴不免一阵唏嘘,眼角居然还泛起了隐隐的泪光,看到甄有才这副表情,王朴也有着两世为人的感概,现在回头想想当初断然做出进攻三不剌川的决定还真是很冒险,事实也证明这地确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冒险,更是一次疯狂的赌博,王朴和手下的几千将士险些就回不来了。
“将军。”甄有才哽咽道,“卑职真担心,真担
“呵呵,担心我回不来了?”王朴呵呵一笑,按着甄有才在坑上坐了,说道,“我命大,死不了,就算死了阎王老儿也不敢收,照样得放我回来。”
甄有才嗯了一声,问道:“这一路上,将军和弟兄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行,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王朴道,“先说说你吧,那两件事怎么样了?”
甄有才道:“先不说那两件事,眼下有件最要紧地事得赶紧去办。”
王朴问道:“什么事?”
甄有才道:“今天一大早,张子安就亲自来了趟火药局,跟卑职说宫里已经派锦衣卫来大同了,就隐藏在代王府里。”
王朴皱眉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甄有才道,“所以,从大同边军中出来的老兵们得躲起来,绝不能让他们在人前露面,更不能落到锦衣卫手里,这些老兵还有赵信带去的那个千人队,张子安已经上报朝廷说是战死在漠南了,要是让锦衣卫抓到活的,再顺藤摸瓜查出他们曾经跟着将军您去过大漠,那事情就穿帮了。”
“有道理。”王朴点了点头,说道,“眼下唐胜、赵信还有两千多弟兄都驻扎在雷公山大营,那里不安全,看来得赶紧另外找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不能和我们王家有关系,要不然很容易被锦衣卫盯上!”
甄有才眨了眨小眼,笑道:“将军,卑职都算计好了。”
“哦?”王朴赶紧问道,“快说说看。”
甄有才低声说道:“栲栳山!”
“栲栳山?”王朴心头一跳,凝声说道,“你是说……”
“没错。”甄有才点头道。“就是让他们占山为王。先当一阵土匪再说,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好主意。”王朴道,“我这就去雷公山。”
甄有才道:“卑职跟你一起去。”
“也好。”王朴点头道,“有些事正好到了雷公山再说。”
王朴让吕六带人去马房牵了几十匹快马,又让小七去耳房点了几十名家丁,一行人骑了快马,直奔雷公山大营而来,雷公山大营距离大同不过几十里,快马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王朴和甄有才赶到大营时。兄弟们刚刚在吃午饭。
大胡子、刀疤脸、唐胜、赵信、张和尚这几个千总还有两千多号弟兄全都端着个饭碗蹲在空地上,一边吃着白面窝头一边稀里哗啦地喝着稀粥,吃得正痛快呢,那架势就像几千个饿死鬼在争食。气势颇有些骇人。
王朴有个习惯,只要在军中,不管是出征在外还是留守大营,他一定要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吃大锅饭,王朴这么做可不仅仅只是在笼络人心,历史上这么做的将领不在少数。这么做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主将能通过自己地身体状况知道士兵们的体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