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烟,你……这是何苦。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替你出气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而且已经这么多年了!即使有什么过错,也该赎了吧?”
宁如烟似乎没有听到宁无缺在说什么,像受惊的孩子般,满脸惊慌,上下瞄了瞄自己的穿着,喃喃说道:
“为什么你不提醒我?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个日子!以往都是前一个月我就会不断提醒自己,谁知道今年我会忘记。我不能穿成这样,他不喜欢,他喜欢朴素的衣服。我不想的……我已经坚持了整整二十年了,我还能坚持几年?”
宁无缺默默的看着宁如烟一脸委屈无助的样子,叹道:“快去换衣服吧。”
宁如烟这才像心里有了主见似的,用力点点头,快步回到房中。
过了好大一会,宁如烟才从房中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朴素简洁的衣裙,衣服虽然普通,但根本压不住她那风韵的身体和透骨的媚。
一脸媚骚的笑已经完全抹去,换上了清淡的妆容和庄重的表情。
她双手捧着一本厚书,书封面的材质似纸非纸,似木非木,颜色有些斑驳,不知道已经存在多少年了。
她诚敬地望着屋门外四四方方的虚空,有云彩偶尔飘过。
“二十年了,每当这个日子,我都会整理妆容,然后整天诵念这本《神曲》,只有这样我才心中稍安,我这属于他的身子已经肮脏的不成样子,但我想我的思想中还要保留一点清明和纯洁留给他。”
宁如烟一步一步迈向院子里,像刚踏上红地毯的新娘,虔诚而庄宁。
她来到院子角落里,坐到一个马扎上,把书轻轻放在马扎前面高背椅子的椅座上,颤微着手打了开了,就像翻开了自己灵魂深处最剔透的地方。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半旅程,
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这是因为我迷失了正确的路径。
啊!这森林是多么荒野,多么险恶,多么举步维艰!
走出这景象又是多么困难!
……。”
正宗的伦敦腔调的英语有着别样的历史厚重感,而这种厚重感也使得正在朗读的宁如烟的身影越发沉重起来。
是的,宁如烟手中的这本但丁的《神曲》正是全英文版,而宁如烟的发音是伦敦腔的英语。
宁无缺默默地注视了如小学生样认真的宁如烟一会,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脱下衬衣。
宁无缺的背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尤其一条更是从肩膀一只斜斜划向腰际,像一只大蜈蚣攀附在宁无缺背上。
宁无缺用镊子捏起棉球,沾了碘酒,随意的擦了擦肩膀上被高跟鞋叮破的皮肤。又找了件汗衫穿在了身上,吃了点东西,随即用哑铃锻炼起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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