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飘散起零星小雪,营地罗开先主帐内却热气奔腾,话语不停。
“时下定难军主分七部,每部五千人正编,由南向北分守韦州、会州、盐州、宥州、夏州以及石州和银州,说是五千,实则每部编制总有出入,会州、盐州、宥州和石州稍多些,余者人数均不足五千之数……”李德明端坐在皮榻上,认真向罗开先诉说着河西之地的军力分配,“夏州这里除某拓拔家族兵,尚有别部族兵数千,因多了将军派来王难和卢守仁帮忙镇守,才免于乱象!最近几月,某正在新召兵力,拟用将军所设灵州军制编练新军,不知可否由将军派参军或教习助某?”
“各州分驻军兵,是否会兵力分散?且与各种民众一起,军兵纪律和训练如何保证?各军可有轮换机制?若无,恐军令难以下行……”遇事则喜,说的就是罗开先这种人,挑剔了好些要点,才有些恍然——这是一个兵为将有的原始时代,再抬头看见李德明因窘迫而涨红的脸,他也消饵了计较之心,随机换了话头,“德明兄弟预设新军……此为明智之举,某无异议,只是参军与教习,从王难与卢守仁军中选拔即可,他们自有决断之权,德明兄弟何必亲自问某?”
货怕比较,人也怕比较。
只是几句话,李德明就感觉到自己麾下的军队不值一提,窘迫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一个洞钻进去,好在对面的长人适可而止换了话题,他才稍感自在,“王难与卢守仁所部……原为某部汉人附军,新军中人多有熟识,恐难为人接纳,故……”
“嗯,既如此,某……”罗开先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待某从宋地回返,于各营选拔精锐之士来夏州赴任,可否?”
“大善!悉听将军所命!”李德明闻言大喜,他不怕罗某人派人“指手划脚”,恰相反,看过了灵州众的表现之后,他更希望自己手下能有那样的部众,唯恐罗某人“敝帚自珍”。
罗开先却做自若状,心里暗乐不已——先不说灵州军制不过临时所设,未来必将进一步完善,就说派遣之人尽心教授夏州新军,这所谓新军就能和灵州相提并论吗?
绝无可能!
只是有一点这时人根本不晓得的事情,一旦灵州军人在夏州这里确认了强悍的形象,必定难以磨灭,未来一旦有所冲突,军心谁属?
罗开先此刻心中得意之处,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北方的朔风从帐外呼啸而过,虽未吹透帐篷,却从外面传来一阵士兵匆忙的脚步声,显然是什么东西被吹倒了。
没人过来禀报,自然不用罗某人出帐探看,不过他悠然的心境却荡然无存,看了看闷声在心中计较的李德明,他朗然开口道:“德明兄弟适才通述诸州现状,似不曾说起石州与银州,不知那方现况如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