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卉错愕,但也**并未散,反手再接招凝攻势,二人合力将面前妖兽剿灭。
两人有了瞬息平复时机,蚩卉道,“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怕是连我们为何在此都不知了。只以为我们也是这远古大战中的一份子。”
“先人之战,刻在骨髓。”招凝忽而道,“也许是刻在冥冥中的使命觉醒。”
颇为热血之说,听起来有些荒诞,但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其他质疑,而她们冲入大战之中的行动便说明了一切。
这一场反攻兽潮的大战硬生生持续了数十个日夜,直至再一个深夜,妖兽最后的核心力量被众人合力溃败。
那是一只庞大的猛犸巨兽,四腿如擎天山柱,身形如顶天山脊,庞大巨物,只站在面前便自觉如蝼蚁,它没有任何妖力修为,偏生以元神的攻势都没有办法突破它肉身屏障。
只能接引大道毁灭与弑杀之力,寸寸割开猛犸巨兽防御。
此战便在数十元神合力下,持续了十余日,这夜血光都模糊了星空,猛犸巨兽庞大的肉身终于失去活力,轰然向战场倾倒,蔓延千百里的战场,大半被笼罩。
这一瞬砸下,覆盖之地,妖兽尽碾碎。
好在对战的修真者们提前得到提醒,都已遁走。
一战终了,所有人都狼狈不已,但也同时发出畅快的呐喊与呼声。
于是,那原本激发战意的号角成了此刻庆祝的洪洪之音。
“亲身体验过,才觉远古战场之震撼与恐怖。”有身影在招凝身侧响起,招凝微转目光,沙光远格外狼狈,浑身都是灵伤,连法力都无法一时恢复那些伤势,他注目招凝右手干涸之势,“招凝尊者,这右手可好?”
“无力无知觉。”招凝左手托着右臂,并没有过于焦躁,“想来战后要寻人一问。”
“不如就像本尊一般,直接斩去。”
后方转而另一声响,出现的是乌麟尊,浑身散发着大战之后的痛快,但他的左手、右腿尽失,他更不在意。
“那些妖兽中有操控剧毒的,本尊也不慎中招,本尊不如招凝尊者反应及时,直接控制蔓延之势。本尊下意识便想着斩去,不过斩去也好,待回归肉身,调息之后,自行重塑便是。”
招凝颔首,“确实可行,不过不急于一时。”
因为他们三人聚集交谈,另外七人也聚拢过来。
互相看了一眼状况,几乎都带着伤,更是狼狈不已,但彼此一笑,那些伤势都不甚在意了。
敖冀更是调侃皇甫敬,“皇甫尊者果然非同一般,我等具有伤势,尊者却状况最佳,着实厉害。”
皇甫敬谦逊道,“天府之中,这般妖兽潮大战最是频繁,敬也习惯大战,只是像这样庞然战场并未经历过,虽肉身未承受大伤,但神魂受到寒意侵蚀,恐怕修为也骤降了几分,实乃最惨。”
众人这才恍然,赤宓安慰道,“皇甫尊者不必忧心,我等也不过比你多一劫罢了,不然亦不如你。好在大战终了,赶紧找一处安全之地修整。”
他们正准备离去,却见祁裕还在同那巨弓元神说话。
“多谢这位道友。”祁裕拱手见礼,“如若不是道友相助,祁某怕是无法在妖兽群里脱身了。祁某单字裕,不知道友该如何称呼。”
“御瀛洞天邴星纬。”巨弓元神随口而说。
他的情况比祁裕更差几分,浑身沾染血污,丝毫不在意,只一展手,巨弓隐去,他像是在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
还有几人循着他而来,修为略低一到二劫,为首者一身法衣被撕成条片,也不在意了,只紧张关心问邴星纬,“邴长老,你没事吧,沐师弟说,你之前被金翅琼鸟吞了……”
邴星纬只抬手指祁裕等人,“他们将本尊救回来了,吞了,又不是灰飞烟灭了,何以惧此。”
得到一声责问,对方只讷讷尬笑,但也礼节俱到,与祁裕目光对上刹那,便拱手作揖,躬身致谢。
祁裕颔首代众人为此事承了谢。
而邴星纬这才抬眸打量祁裕和余下九人,说道,“你们是从哪一洲而来,莫不是睟洲,那里妖兽最少,镇压暴|乱也容易些。”
众人没有说话,由祁裕表示,含糊认了邴星纬的猜测,只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熟悉从洲情况,现在这……”
他目光掠过战场,意思很是明显。
邴星纬随意接过话,没有多想,“我们这从洲已经算好的了,不过是外部妖兽作乱,这一次不知受到什么感召,突然集群而攻,这才让我们猝不及防,陷入死战之局。我听闻,中洲大陆已经完全混乱,兽乱人亦乱,连天人之境也感觉棘手。”
他挑眉问,“你们可从中洲大陆路过?可清楚中洲大陆此刻的情况?”
这一话问的祁裕不知该如何回答,后方蚩卉解围道,“我们是直接破碎虚空而来,坠入从洲战场,没有机会去了解中洲大陆的情况。”
邴星纬也理解,“罢了,反正现在整个禹余九重天就没有一处安宁之地。”
他长叹一声,“走吧,即使援方,理应从洲招待,我便带你们去从星城修整。”
祁裕自是应了,众人也跟在后方,大抵是数十日的战局已经将他们法力耗尽,连破碎虚空往从星城的法术施展都觉得疲惫,故而只缓步御空往山脊城墙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