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梅林,成片的梅花远看似海,近观成画,一路行来梅香浮动,几人的兴致都高了起来,待到那株绿梅之前,但见叶萼如翠,花瓣似玉,碧色从梅蕊处由深而淡地渐变出来,在这片洁白雪梅之中,显得分外别致。
“如此美景,若不吟咏,岂不辜负?”见众人都不反对,哈琉璃稍稍一想,笑道:“那我就先来了。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哈氏从未放弃自身的修养与骄傲,哈氏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如寻常女子一样不通文墨,不过她话音才落,温雅便冷声道:“诗是好的,却不应景,我们身在梅林之中,即不合‘数枝梅’,又不合‘遥知’。”
大家都知道她这爱吐槽的性子,倒也未必真有多少恶意,当下也不当真,哈琉璃假意嗔道:“只是咏梅,有梅就好啊。”
温雅轻哼了一声,开口咏道:“画师不作粉脂面,却恐傍人嫌我直。相逢莫道不相识,夏馥从来琢玉人。”
这却是以人喻花了,以已喻梅,言画师不将自己画成粉艳之色,是因为其秉性刚直,但朋友见了还是应该知道我,就算我变了模样,我也不会象夏天的鲜花那样去打扮美人。
顾晚晴心中微讶,诵得出这样的诗,可见这位温姑娘心中自有天地,对自己的脾性也知之甚深,但她不愿改变,宁愿自己这样清高下去,也不愿逢迎她人。
这首诗让顾晚晴对温雅的印象稍有改观,无论如何,能坚持内心的人都值得尊重。
心有所想之时,哈璇玑已又诵诗一首,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待轮到哈瑾瑜时,她盯着斜上的一簇待开梅苞,沉默了许久。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她的声音清雅飘渺,合着诗意,让人颇有动容之处,此诗前三句俱是赞颂梅花清雅美意,唯独最后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若北风如果能够理解到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它了,让人顿觉无限唏嘘。
顾晚晴将最后一句低声念了几遍,越念越有心酸之意,仿佛这话中透着许多喻意,再看哈瑾瑜,也是微微怔着,似有万般心事。
几个人都沉浸在这无边的意境之中,不防青桐突然开口,“夫人,好像是皇上。”
顾晚晴回头去看,果见不远外明黄晃动,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下大步前来,果然是袁授。
袁授并不是一个人,除了秦福一众宫人,身边还跟着几个宗室子弟和朝中大臣,看样子也是过来赏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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