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袁摄压抑地唤了一声,而后转向顾晚睛,目光微现复杂,“最毒妇人心,此话当真不假。”,
顾晚睛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希望二公子能谨遵誓言。”,
袁摄笑了笑,再次权衡了一下利弊,确定顾晚睛离开要比捉她去见镇北王于自己更加有利,当下转出屏风,朝左右示意,“送顾侧妃出寺!””
出了水月庵,她是生是死是走是留,就都不是他的过错了。
顾晚睛却微有迟疑,瞥了眼外头已然全黑的天色,淡淡地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杀人,我想为刘侧妃颂一篇超渡经文……”
袁摄面露讥讽,“所以我才说顾侧妃心地慈善啊…”,”
顾晚睛淡淡一笑,正想再说什么,突听外面喧哗四起,又有刀兵相接之声,袁摄脸色大变,立时谴人出去查看,顾晚睛却闭了闭眼,长长、长长地出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袁摄却是惊惶不已,来人竟是镇北王身边最受信任的贴身禁卫!
他们怎么会来!
袁摄心思急转,此时此地,最有可能的就是刘侧妃患病一事传回了宫中,镇北王派人来一探究竟,可怎会这么快!
没时间细想,袁摄悲怆不已地迎了上去,目含热泪悲缀不己,“侧母妃被奸人毒死,凶手已当场抓住,众位大人速舀凶手去父王面前问罪!”,
那一队五十人的禁卫军面面相觑,面上都有些莫名之意,正在这时顾晚睛踏出大厅,立于石阶之上声音微扬,“诸位大人,便是我通报的消息,请将我与刘侧妃带至王爷面前,王爷自有圣断”,
乍听此言,袁摄有此发懵,那些禁卫军低声商议一番,便嗵嗵上前,两人制住顾晚睛,又有几人进屋查看,不消多时,冬杏、阿影和一个身材微显丰腴的身影被带了出来。
袁摄看清了出来的人骤然尖叫一声,再顾不得维持清雅之礀跌坐在地,神情中满满的惊恐像是见了鬼他是真以为自己见了鬼,那跟在阿影身后的,不是刚刚服毒而亡的刘侧妃又是哪个!
刘侧妃的精神万分颓萎,嘴角还渗着鲜血,发髻散乱失魂落魄的,目光没有焦点地游移着,看到顾晚睛时痛苦地别过眼去,又看到失态的袁摄,两行泪水瞬时流出。
她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她不应该没死!
袁摄的面色灰败得有如死人,比起对刘侧妃的歉疚,内心的惊惧更让他五内难安,刚刚他已探过了,她明明是…已经死了!
是顾还珠!
袁摄猛然怒视着顾晚睛,是她!这都是她的阴谋!
“母妃!”,袁摄跌跌撞撞地冲至刘侧妃脚下,抬起头,已是洞流满面,“孩儿不孝!幸而母妃无恙!孩儿宁愿放弃一切为母妃祈福增笀!””
刘侧妃面容萎靡,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她看着泪痕满布的袁摄,心里仍是心疼的,就像以往他做过那么多的错事,只要来求她,她总会心疼,可……只要想到刚刚,她在屏风后听到的,她躺在那里时听到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筹戈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地打压王妃与袁授,为的难道只是那个王妃的位置么?她是为了她的儿子啊!可她的好儿子,不仅对她动了杀机,更在她“死”,后,一滴眼泪都懒得奉上!
“摄儿…”,”刘侧妃形如枯槁,呆呆地唤了一句,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过头去,对上顾晚睛那双充满同情的美丽眼睛,刘侧妃头一次觉得…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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