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笃定,顾晚晴却不得不忧,“你又没与她说开,怎能如此肯定?”
袁授看她一眼,“这世间宁为玉碎之人比比皆是,你眼前,便有一个。”
还是生气了啊……顾晚晴一时无话,她知道刘思玉的心思,自然不会担心她和袁授之间会有什么问题,问这些只是为了了解全局。只是她也不怪袁授,为了她,他选了一条更为艰难的路来走,理应需要她更多支持的。
“如今你势单力薄,计划那样的大事想必十分凶险,可有几分把握吗?”
袁授默默地看着她灼灼不变的坚定神情,心里的不快便少了几分,可她的问题当真难答,想了半天,“现在暗中支持我的一些人中,只有母妃是值得相信的,哈氏亦不会乐于为他人做嫁衣,自然也会全力以待,可其他两股势力却是各有心思,表面上又是父王部属,能给我的实际帮助少之又少,但父王与袁摄性格各有缺陷,我们如今在暗处,如能好好利用使之阋墙,也能多添几分把握。”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你最大的阻碍就是袁摄了?”
袁授笑笑,反问道:“你可知父王为何一直保留着我的世子之位,为何没有另选他人?”
这个顾晚晴早就知道,“不就是为了王妃家的钱财么。”
袁授点头,“可他却对我用药,这种药物固然可使我在极短的时间吸取各种知识技能内成为一个合格的世子,可后症猛烈,若非几位舅舅万里寻药,我现在仍要靠每月一剂的解药止痛,若他当真视我为继承人,怎会对我用这等药物。”说着微顿一下,又笑,“当他得知几位舅舅寻到了血竭丸,又见我很久都未再发病后,失望得要命呢。”
顾晚晴跟着笑了笑,对于镇北王,她是再无什么幻想了,“他这么做不过是想用你来牵制住哈家,袁摄在他膝下二十余年,就算再薄情,也比你这几年时光要好得多,袁摄又多军功,如果王爷不是多有仰仗哈家之处,恐怕早已改立他为世子了。
袁授覆上她的手,“正是如此。”
顾晚晴轻轻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些事袁授不说她又如何知道?只看表面,她还以为袁授深得镇北王心意呢。
“不过,”袁授又开口,“若他登基为帝,那么纵然废了我,这太子之位也未必轮得到袁摄,父王今年才四十多,正是春秋鼎盛呢。”
“所以这便是他们的矛盾了。”顾晚晴会意一笑,镇北王身体康泰,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若无风无浪,也足够他再多培养几位太子人选了。
“听了这么多,可满意了?”袁授之前的闷闷不乐已全数退去,重新挨到顾晚晴身边来。
顾晚晴淡淡一笑,“凑和吧。阿授,我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