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怕是有些夸大其词吧!你一年薪俸虽不高,也有两百万灵石,足够你丹药之费了。至于聚灵阵的名额嘛!现在还为时过早,本队其他几名弟子也都盯着这个名额。”
“弟子知晓聚灵阵的名额来之不易,师叔若能相助,弟子感激不尽。”
余乾笑了笑:“此事日后再说吧!你刚加入本宗,还是低调行事为好,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一时。你不知晓,本队好些人都向我打听你的来路,他们对你刚来本队,就得到这么多任务奖赏十分不满。我为你争取那些任务,已经顶着不少压力了。”
“多谢师叔,师叔大恩,弟子铭感于心。”
两人聊了几句后,唐宁起身告辞,出了洞府,暗骂了一声老狐狸,遁光直去。
………………
月轮高挂,清风徐徐。
略显昏暗的屋室内,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对弈博棋。
一人虎体狼腰,浓眉大眼,乃是太玄宗驻轩堂城管事杨嵩松。
另一人面色白净,五官端正,身形挺拔,乃是太玄宗驻轩堂城副队长司马念祖。
杨松手执黑棋,眼睛盯着棋盘一动不动,好一会缓缓落下,头也不抬道:“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只差一步。”
司马念祖微微一笑,手执白子轻轻落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看问题,还是得淡啊!杨师弟,你看,你心神一乱,求胜心切,兵行险着,以至露出了这么大破绽而不自知。”
杨松眼看自己大片棋子被对手这么一着,已成死棋,微微叹了口气,将棋盘一覆,手中一翻,拿出一个储物袋仍在棋盘上:“罢了,今日又是司马师兄胜了。”
司马念祖拿出手边清茶,轻轻抿了一口,微笑不语。
“司马师兄虽然赢了棋局,却丢了主事之位,着实可惜啊!”
“得之何喜,失之何忧。”
“司马师兄难道就一点不动心吗?只差一步而已,唾手可得的主事之位就这么失之交臂,以后恐怕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我相信机会一定还有,人生如棋局,输赢往往在一瞬之间,在分出胜负之前,所能做的唯有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譬如杨师弟你,棋力并不在我之下,却往往败多而胜少,盖因你行棋冒进,是以每每露出破绽,被我一一攻破。”
杨松道:“司马师兄,我一向佩服你这份不急不躁,荣辱不惊的定力,今日我是更敬佩你了。”
“只是我不明白,他方达生为了一己之私利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死伤了这么多人,怎么还能够全身而退?”
“上面那些师叔为何不闻不问,纵使不拿他定罪,至少也要拿下他主事之位,别人不管,可曹师叔不应该坐视不理啊!”
“若是当初,你能和我前往元贤县面见曹师叔。方达生想这般轻易脱身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司马念祖摇了摇头:“方达生老谋深算,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他之所以和风云商会开战,肯定是做好了相应准备,我早就料到这一次扳不倒他。”
“虽然与风云商会的交战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可能没有想到风云商会这么强硬,但你仔细想想,整件事情中,他的所有决策和行为都不算逾矩。”
“驱逐宣阳亭风云商会灵兽场弟子,并不算过错,此事属于公有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况且他事先和郝建仁商议过,相当于是两人共同做的决定,而租赁灵兽场也是属于符合本部利益的行径。”
“之后的一系列行动,他都是通过了联队决议的。”
“虽然因此事死伤了十几名弟子,但人又不是他杀的,是风云商会干的,这个账怎么也算不到他一个人头上。”
“再者,这件事是风云商会率先动的手,我们属于是维护宵贤宗利益,发起的反击,宵贤宗本来就属于玄门组织,我们本身也有稳定秩序,保护玄门的责任。”
“如果因为这件事将他罢免定罪,那岂不是等于和风云商会低头?是向风云商会认错?”
“罢免方达生职务是小,丢了本宗的颜面是大,这个时候方达生已经和太玄宗脸面挂在了一起,若是动方达生,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和风云商会低头,上面又岂肯这么做。”
“况且要追究方达生责任,就要同时追究郝建仁责任,因为决策是他们一起定的,定罪方达生,就要罢免郝建平。”
“哪怕曹师叔有意如此,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师徒一系和正宗一系站在统一战线,又有谁动得了他。”
“整件事情中,方达生唯一算的上错误就是私自贩卖灵械,但这件事已是公开的秘密,且售卖灵械是为补贴联队收入,又不是进他个人腰包。”
“是以想通过这件事情扳倒他,几乎不大可能,一开始我就没有对此事抱太大希望,自然也就无所谓胜负了。”
“反倒是杨师弟你,颇有些患得患失,人啊!一旦患得患失,就容易看不清形势,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诶!司马师兄高见,非我所及。”杨松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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