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颜只是短暂地迟疑了一下就做了决定,他说:“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但是你知道怎么打开那个地方。”
宣然说:“是的,你和我恰好相反,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打开那个地方。”
薛明颜瞳孔缩了一下,他问:“你究竟是谁?”
宣然只是再次诡异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说:“现在已经是申时,你知道这里,到了阴之时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薛明颜没有回答他,他的沉默代表了默认,然后宣然就走到了我们的队伍之中,薛明颜则看了我一眼,然后和我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一些。”
他忽然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却觉得这并不是他卦心我的安危,反而更像是一种提醒。我没有回应,然后薛明颜就走在了最前面,宣然紧随其后,我和亦扬走在后面,进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整个气氛显得格外地沉闷。
直到进入到了太平镇里面,我才发现这个镇子其实很大,而且所有的房屋建筑都是有规律的。看似凌乱不堪,其实都遵循着某种规律,亦扬也看了出来,他说:“好似是一个卦印的样子。”
我根本没有看出来卦印的痕迹,我问:“是什么卦象的痕迹看的出来吗?”
亦扬摇头,他说:“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看着像是一个卦象的纹路,这些房屋都建在要紧的地方,似乎就是遵循某个卦象的痕迹建造出来的,但是这个卦印好似又从来没有见过。”
亦扬说这话的时候,被宣然听见了,我听见宣然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对我们谈话的回应,我听见他的冷笑声,只觉得分外怪异,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又不说话,我们也没管他。
再接着薛明颜很软就停住了,因为在前面我们看见了一样东西,是一个香案。就这样拦在路上,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香案上面还放着一个水碗。
看见是一个水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约是我也是在修习水碗的原因,薛明颜转过头看着宣然,冷冷地问了一声:“是你摆的水碗?”
宣然说:“我不懂水碗,我们中恐怕只有石头懂水碗,这你要问他了。”
我没有吭声,薛明颜则看了我一眼,我往前走了一些,我看见水碗里是有水的,只是没有我经常用的那个铜签,再看见水碗的时候,我看见水面莫名地动了一下。泛起来一圈涟漪,像是要旋转起来变成一个漩涡。
而只有我看见水碗里的水动了,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任何动静,水就是水,动都没有动一下。
薛明颜和我说:“小心,这不是一般的水碗。”
我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水碗的奥秘,水碗又称风水碗,我看见的水碗里的波动就是这里风水流动的结果。而风水又是卦的表现,所以归根结底,水碗还是一种卦象的表象。
然后我看见水面之下,好像有一张脸,像是浮在水面之下一样,我于是走近一步再看了一眼,谁知道就是看见这张脸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好像彻底被卷进了这个水碗里的波涛之中,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眼前还是这个香案和水碗,但是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刚刚周围荒废的模样,而是在一个镇子里面,似乎是被毁掉之前的太平镇,又像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
除了眼前的香案和水碗,我还看见周遭摆着其他的东西,我在一个凉亭里面,水碗和香案就摆在侧面,而摆在正中央的,则是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炷香,正面纸上除了这个香炉和三炷香竟然就什么都没有,我看了看正冒着烟的这三炷香,觉得香有些古怪,有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我从凉亭往外面看出去,凉亭是建在一个院子里的,院子的三面都是墙,只有一面是一面厢房,厢房的旁边有一条路,好似是连通其他院子的。
我从凉亭里走出来,在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香炉的三炷香的烟好像抖动了一下,像是吹过来一阵风把烟吹乱了一些一样。
在那一瞬间,我猛地发现自己身边全都是卦印的迹象,于是我猛地回头看着这个连神龛都算不上的香案,这三炷香竟然是整个卦象的卦眼。
找到卦眼之后,整个卦象的纹路也随之出现,我在看见这整个卦象之后,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惊呼出声——这竟然是天牢星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