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人点点头,然后问陈大旁边跪的那几个儿子和女儿:“你们谁排第九?”
其实一个又黑又瘦的汉子小声说:“小的是。”
“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二十二。”
“谁排第十一?”
旁边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出生道:“是小人,小人二十。”
林正在上面听的嘴角抽了抽,不过却没说什么。
就见张举人拱手对刘大人说:“如此,可以知道陈家第十子,生于二十一年前的大雪天。陈家第九子,第十一子有户籍为证,这个做不了假。”
刘大人微颔首,说:“不错,只是这下雪的时辰?”
“这个就要问里正了。”张举人笑着说。
里正掌管本地的户籍和纳税,自然得时刻关注天气,以防出现旱涝,要不万一收不上粮,那可是大罪。
里正听到张举人说到他,就上前一点,行礼说:“老朽查了当年的账册,发现二十一年前那个冬天只下过一场大雪,而下雪的时间是十一月初三,整整下了两天。”
等里正说完,张举人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让旁边的衙役呈上去。
刘大人接过册子,翻了翻,点头说:“如此,可以证实陈家第十子确实出生应在十一月初三以后几日。”
刘大人转头问林正:“大人是何生辰?”
“十一月初五,了语长老在寺门口捡到本官。”林正淡淡的说。
公堂外围观的人群听了,顿时嗡的一下的议论起来。
刘何无奈,只得又一拍惊堂木,说:“肃静,肃静!”
好容易压下外面的声音,刘何对张举人说:“虽然出生的日子大体上对上了,可天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多的是,更何况还有一两日的浮动,这?”
张举人立刻接道:“大人说的是,要是只对生辰,兴安寺周围那么大,确实难保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学生还有一个铁证,可以证实尚书大人,确实是陈家十子。”
此话一出,整个公堂顿时一静。
“是何证据?”刘大人忙问道。
张举人对刘大人拱拱手,然后转头看着林正说:
“陈家十子当年出生时,手腕上,有一个灰色胎记!”
堂上所有人,目光唰的一下,都瞅向林正。
连刘大人、大理寺丞和刑部尚书,都转过头,看向林正,刘大人顿了一下,还是朝林正问道:“尚书大人,您,您的手腕上有胎记吗?”
林正低头看着自己被袖子挡住的手腕,突然淡笑了一下,喃喃的说:“我明白了。”
然后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淡淡的说:“当然有。”
说完,直接一把掀开袖子,把那个很淡的胎记露了出了。
公堂上顿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即,就像炸了锅一样,轰的一声,整个公堂内外都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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