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侠看多了。”
某人良心不安到极点,瘫成烂泥状,嘴里碎碎念,“一个人害了一只猪,这只猪害了一个人,这个人又害了一只狗,冤冤相报何时了…….”
“好了,待会我去宠物医院买点止泻药。”
“那先生…..要不老保的药费,你也给报了吧?”
杜青风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嘴边一丝笑溢出。
察言观色惯了的某人受了鼓励,嘴巴像抹了蜜糖,“先生,你真好,人美心更美,先生要去选美,我炒股赚钱了一定天天给先生投票……”
“你有完没完?”
“先生说完我就完了。”
“那闭嘴。”
世界终于宁静了
到了医院急诊室检查化验再挂上盐水,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了,这中间贞子又抱着纸巾到厕所拉了一回,脸色越加苍白如纸,扶着墙飘来飘去,本来她还执意自己行走,坚决不贪恋大卫的怀抱,但是后来这一拉,实在撑不住了,见到杜青风就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了,幸好杜青风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死狗贞子躺在杜青风怀里,被他全身的体温给电得只剩一条小命,进一口气,出来的就只有小半口。
挂盐水的那三四个小时,药剂一点点缓缓流进她的静脉,贞子脸色稍稍好转些,终于有点人样了。
她昏昏欲睡,而时间已近晚上十点,医院输液室人声鼎沸,婴儿哭泣声,老人的咳嗽声,中年妇女的喧哗声,还有人公然拿着宵夜诱惑整屋子拉肚子的大小病人,实在缺德。
贞子看着悠然在她边上翻报纸的杜青风,面对这种嘈杂的环境,眉都不皱一下,到哪都保持雍容俊雅。
贞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开了腔,“那个先生……我没事了,今天晚上真麻烦你了,你要不先回去吧,借我点打的钱就行了。”
杜青风放下报纸,细细看了眼她,又抬头看了眼只输了一半的盐水,平静说道,“睡一会吧,我让林妈煮了粥给你。”
贞子楞住,把摆手,“啊?怎么好麻烦让林妈妈送过来…..”
杜青风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让她送?你想得美。”
贞子迟钝的脑子转了转,照这意思,她今晚又得进驻杜家了?那股海狂花还不得成情海狂花啊?那江湖还不一片腥风血雨?
贞子有些发懵,眼神闪闪烁烁,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杜青风,就是怎么开口拂他的好意。
怕惹来一身腥啊。
杜青风放下报纸,终于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贞子吓得缩了缩,“想说,我要是有先生这样的表叔那该多好啊。”
杜青风微有愠色,“你休想。”
“嗷嗷,说错了说错了,我要是有先生这样的表哥该有多好啊。”
杜青风朗朗俊目射出穿心的幽光,倾近她,犹如一头隐在黑暗处多时的凶猛猎豹,吓得贞子屏住呼吸,他沉声警告,“韩贞子,这辈子你休想我给你当亲戚。”
贞子点头不迭,吓得不敢出大气,然后连忙捂着额头假寐,“哎呀,好困啊,困得不行。”
然后闭起眼睛做死狗状,闭了一会,见身边似乎没动静,大着胆子半睁开左右偷看,不料杜青风守株待兔,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她当场被抓包,赶紧闭起眼睛,心里叫苦连天。
杜青风见她红晕悄悄爬上怯生生的脸,心情大好,望着凌乱的四周开怀的笑了。
急诊室一声婴儿哭叫,将贞子从梦乡拉了回来,揉揉惺忪的眼,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此刻自己正枕在杜青风的肩膀上,她忙不迭坐正。
“醒了?”杜青风口气倒是暖暖,不再是冷冰冰。
她心虚点头。
“明天记得把我的衬衫洗了,”他指了指自己白色衬衫,似乎肩膀的位置有一个湿漉漉的地方,脸色戏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流口水的人。”
贞子楞神间,他站起来,俯身擦去她嘴边那一滴残留口水,泛着令人心动的暖笑,如情人般呓语,“你看看,这里也有。”
说完,留下已成木头人的贞子,背着她,一脸得逞地离开。
那晚贞子输完液,杜青风带着她给老保买狗用的止泻药,贞子担心A大保安犬毁在她这个蠢货手里,央求杜青风再带她回A大给狗送药,寻思着到了学校杜家也不用去了,省得让狂花乱吃飞醋。
结果她胆战心惊地拉着杜青风潜伏到花坛边,见老保睡得好好的,还冲她汪汪了两声,贞子真是觉得人狗殊途,肠胃功能相差太大了。
杜青风倒不诧异,“也不算是什么怪事,它吃惯了脏东西。”
贞子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那先生晚安,我上去睡觉去了。”
不料杜青风已经牵起她冷冰冰的手,“回家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