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霏霏翻了个身，头枕在枕头上，“没有！”

声音细细的，听着有些无力。

楚衍之：“身体不舒服？”

“没有！”尔霏霏闷闷地回答，林少晨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响起，她咬了咬唇，问：“七叔，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

楚衍之虽然有些惊讶她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但这样的话却令他心情十分的舒畅。

小姑娘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楚衍之“嗯”了一声，“当然，只要霏霏儿以后不嫌弃我。”

他的话，有些玩笑的意思在里面，尔霏霏听出来了，但她还是十分认真严肃回道：“只要七叔不放开我的手，我就一直会紧握着七叔的手，一直一直。”

“好！”楚衍之低笑着应了一声，“行了，很晚了，明早不是还要早起么？不许再玩手机了，早点睡。”

“知道，保证明天以活力满满的姿态去见总教官！”话说到后面，尔霏霏对着手机咯咯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尔霏霏长叹了一口气，低喃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关了灯，闭眼睡觉。

*****

楚家老宅。

楚衍之刚洗完澡，正坐在床沿边，他的手里还握着手机，唇角的一抹浅笑还没消失。

放下手机，准备拿毛巾擦头发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特殊的电话号码，只有四个数字，而这四个数字，又根据每个军人的编号有所不同。

这是一个内部电话，通常只有非常非常紧急重大的事情时，上层才会拨打这个电话号码。

意识到肯定又有重大任务，楚衍之神情一肃，按了接听键。

从始至终，楚衍之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细微的动作没有。

他屏息着，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电话里所传达的内容。

所以，在电话切断后，楚衍之旋即起身，动作迅速地换了衣服下楼。

齐嫂正准备睡觉，就看见风风火火下来的楚衍之，“衍之，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有事！”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出了门。

砰！

空荡的客厅里，回荡着关门的声音。

楚宪国的卧室门打开，他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齐嫂看见了，走上去，主动说：“刚刚衍之出去了，估摸着是队里又有什么紧急任务了。”

楚宪国没吭声，只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良久，带着皱纹的眼尾染上湿意，“齐嫂，当年的事，是不是我错了？”

知道老爷子因为受小儿子冷落，伤心了，齐嫂安慰：“哪里有什么错不错的，为人父母的，第一反应不就是保护子女吗？当年如果是我遇到那件事，我也会跟老爷做一样的选择。”

齐嫂拍了拍楚宪国的手臂，“放心吧，只要衍之也成家立业，有了子女后，他就会想通的。”

“成家立业？”楚宪国冷哼一声，酝酿的那点儿伤感因为这四个字彻底没了。

他转身进去，边走边说：“恐怕等到我死，也抱不到他的孩子。”

齐嫂扶着他，笑着：“不可能，只不过是没遇到合适的罢了，就衍之那孩子，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性子，随你。”

楚宪国斜一眼她，绷着的脸，有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