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桌子对面的肥胖女人起身,走到门外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关上了门,“上面下了保密条例,你懂的,起码装个样子。”
“啊,我理解。”艾晴颔首,“不过,上班时间吃得这么丰盛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当薪水小偷的时候难道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
就在艾晴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主人已经从抽屉和柜子里取出了一桶新鲜**的炸鸡和各种作料摆在了桌子上。
正如艾晴所料的那样,又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别这么不高兴嘛,就当公费旅游咯,夫子庙雨花台去没去过?我请你吃大排档哦。”柴菲安慰道:“大家男的当摆设,女的做花瓶,站完台之后领了奖章继续回家过日子。”
“社保局呢?社保局不会放弃这种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吧?”
柴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息:
“龙伯卫。”
“……”
在沉默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了,这下神仙打架,大家都在下面乘凉吧。
等艾晴面前那一杯可乐的冰块全化了的时候,她已经将这些日子以来金陵涌动的暗流消化完毕。
不用柴菲再端茶,她便准备告辞了。
临走之前,她最后问道:“越狱出来的究竟是谁?”
“不知道。”
柴菲摇头,把吃空的鸡盒丢进垃圾桶里,抹了抹嘴,最后喷了一点空气清新剂,随口说道:“我的权限只能在通知里看到编号为B。”
有的时候做关键部门的秘书就这点好,总能看到一点鸡零狗碎的细节。
而对于艾晴而言,这已经和明说没有什么两样了。
在海沟监狱,被归类到B的囚犯几乎都是绿日的成员。而能够越过重重阻碍跑出来的,无外乎十灾等级的角色。
目前被天文会关押在马里亚纳下面的只有一共也只有两个,血水灾和蝗灾……
一个半死不活,一个已经死了。
哪个都不好搞。
艾晴颔首,转身告辞,却听见了身后柴菲的声音。
“哦,还有。”她忽然说,“‘你’要小心一些哦。”
她在‘你’字上加重了读音。
阴家。
艾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群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恐怕会从内部向自己施压吧?
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太过关键了,几乎坐实了不安预感的来源。
她忍不住叹息,“难为你划水划成这样,消息还这么灵通……”
柴菲淡定地耸了耸肩,似是嘲弄:“你懂的,只要人胖一点,就会忽然之间多出很多闺蜜来。”
“谢谢。”艾晴郑重道谢。
“不客气。”柴菲说,“闺蜜那么多,可真正把我当朋友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么?”
“……”
漫长的沉默之后,艾晴似是沮丧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丢在桌子上,“如果你瘦一点,再精明一点,我可能很难当你是朋友了。”
她调转轮椅,离去了。
门再度关上。
这个女人啊……
柴菲低头看着桌子上那第二根录音笔,眉头挑起,旋即,原本诚恳地神情勾起了一丝得意地笑容。
“哼哼,果然在骗我啊。”
她拿起了录音笔,愉悦微笑:“可惜,这次是姐的道行更胜一筹。”
可录音笔那在手里的时候,却感觉轻飘飘的,好像一个空壳。
当柴菲转过录音笔,看向背面时,便看到了一个潦草的涂鸦,似是举起的中指那样的。
柴菲愣了许久,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随手将两根录音笔都丢进了垃圾篓里。
相比那么多脑子里灌了水的闺蜜们,她就是这么喜欢艾晴。
不论是输是赢,都让人感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