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蓬想了想,只怕范祭酒还真是为了这些秘密档案才派了自己来。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个“文盲”?
鲍鸿道长盯着朱天蓬,道:“只是你之来历,贫道却有些估摸不透。”
老朱瞪大了眼睛,说长生宫的事说得好好的,怎么转到自己头上来了?
鲍鸿道长微笑道:“不知阁下可愿将来历告知贫道?”
以前是直呼名字,一下变成了“阁下”,让老朱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
连忙道:“道长可能误会了。小子出身平凡,当不起一声‘阁下’。”
鲍鸿道长笑意更浓,道:“阁下太过自谦。识字且不说,阁下身具高明的内息之术,冒称乡野小子尚能得到长生宫之信任,这般能耐,贫道十分钦佩。不知阁下是为长生宫而来,还是为贫道而来?”
这下误会真是大了!老朱急忙道:“小子确实是出身乡野,只是经历有些奇特。先是跟本乡长者学识字,后来在邑城静惠山拜赵氏为师,习武练枪。曾经还遇到一位神秘的道长,送了小子一本道书。恰巧小子家中有长生真人的亲笔箓书,便来了天苍山,只为学些道家术语,好研习手中的道书。只是长生宫不教道学,小子这才来到道藏阁。”
听完这一番解释,鲍鸿道长看了看老朱,低头思索片刻,说道:“这番经历倒是有些离奇,让人难以置信,但贫道信你。”
老朱有些意外,为了隐瞒自己的妖怪身份,他只能继续装“邓光”,其实,这些经历都不怎么合乎常理。
你看,贫家小子去学识字,远行他乡,四处溜达,这合理吗?这在现代社会很正常,但在古代,民情不允许,风俗不提倡,是很难做到的。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贫道见你并非凡俗,若是诚心向道,未来不可限量!”
朱天蓬赶紧向鲍鸿道长行礼,道:“小子确实想学道,还请道长指教。”
“好说!”
等鲍鸿道长上楼看书去了,朱天蓬才得空摸一摸额头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破绽,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好在鲍鸿道长并不寻根究底,这才让他侥幸过关。
希望鲍鸿道长真的不介意才好,老朱还想向他请教道家术语呢。
有了这么一番对话,鲍鸿道长不再干涉朱天蓬,任凭他翻阅二楼的藏书。
过了几天,鲍鸿道长指着一堆书籍,对老朱说道:“你将这些籍本搬至楼下,叫长生宫派人取走。”
朱天蓬知道是长生宫保存的秘密档案,也不翻看,全都搬下了楼,通知范祭酒派人拿走了。
经过这事之后,范祭酒对朱天蓬的表现非常满意,也不再天天在道藏阁外头等朱天蓬出来。
没了长生宫的骚扰,朱天蓬和鲍鸿道长相处得更加融洽了。
早上,鲍鸿道长修炼导引术,老朱练《天蛇吐息术》。
白天,鲍鸿道长翻阅道藏,老朱除了帮忙找书还书之外,也随意找书消遣,遇到不懂的道家术语,直接开口向鲍鸿道长请教。鲍鸿道长也不推脱,三言两语就解说明白,让老朱获益匪浅。
晚上,鲍鸿道长撰写《丹法精要》,老朱则在一旁掌灯,有时鲍鸿道长还会主动跟老朱交流一二。
朱天蓬每天向鲍鸿道长请教几个道家术语,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总算是将《太清道诀》弄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