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捏了捏下巴,双眼放光说道:“这么说,孤要是让人去南海郡收点贝壳,是不是就能大量换取僰人的财富了?”
蒯彻闻言,愣了一下,心中涌起的是自己痛失了一個亿的情绪。
对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滇国远离大海,再加上和南越国的道路基本上没有什么商旅行人,因此无论是楚人还是僰人,都没有什么获取廉价海贝的能力。
于是他闷声闷气,一脸沉痛的说道:“当然可以,只是需要先将海贝打磨成他们手中的样子。”
刘盈点点头,叫过一个身上同样装饰着海贝的僰人‘带路党’,用一小块红糖换了几块边缘打磨光滑,泛着玉石一般光泽的海贝。
然后他看向蒯彻说道:“是先打磨成这个样子呢?还是既要打磨成这个样子,又要在贝壳表面形成这种玉石一样的光泽。”
毕竟在他的理解中,世界上没有傻子。
僰人之间用贝壳当做钱币的事情已经数百上千年了,想到从海边进口同样材质的海贝,贩运到滇国换取暴利的事情也不会只有他一人想到!
但现如今僰人的经济依旧坚挺,贝壳依旧是和黄金、布帛、粮食一样的硬通货,那就说明两点:有人做过贩运贝壳的事情但没有成功;从来没有人做过。
第二点肯定不可能,僰人生活的地方虽然交通闭塞,但却并不是桃花源,不至于成百上千年没有商旅到来。
那么没有成功的第一点,应该就是栽在了贝壳的形状和光泽度上了。
只是在面对着刘盈的质疑时,蒯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臣就不得而知了。但以臣之见,若是保险起见,还是形状和光泽度都有的好。嗯,这只是臣的一家之言,具体如何,还请殿下三思而行。”
毕竟他担任是使者和间谍,负责的只是维持两国邦交,以及渗透、策反、收集情报的工作,日常花销的全是黄金和绢帛,对于海贝之事仅仅有所耳闻罢了。
嗯,要是他知之甚详,哪里还能轮得到刘盈发问……
刘盈轻轻颔首,不再发问,只是心中一片大喜。
打磨贝壳不是难事,毕竟汉人崇尚君子如玉,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男性,除了标配的长剑之外,或多或少都会在腰间挂上玉佩作为装饰。
嗯,类比一下的话就是手表,卡西欧或是卡地亚,丰俭由人。
所以能打磨玉石,就能很轻松的打磨贝壳。
至于光泽度,这也同样很简单,毕竟刘盈每年在关中都会卖出N多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羊脂美玉,羊脂玉表面的光泽度如何而成,贝壳表面的光泽度也可以如法炮制……
所以,真的是处处留心皆财富……刘盈手中把玩着交易来的海贝,嘴角微扬,让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蒯彻越发心痛。
毕竟痛失了一个亿……
至于刘盈准备走私贝壳,其实并不是为了这些许财物。
僰人穷的叮当响,贝壳再多,奈何对方手中并没有足够多的货物!
所以他大量运来海贝,掠夺僰人财富的原因,为的就是击穿僰人的经济系统,让贝壳彻底变得一文不值。
然后,再推行汉国的经济体系,让银元、五铢钱取代贝壳,成为僰人的货币,使得僰人的经济体系和汉人并轨。
以此,逐渐灭绝僰人这个民族概念,一如逐步灭绝越人这个民族概念一样……
一个汉国、一个民族、一种语言!
圣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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