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腐臭。
或许,腐臭早就已经出现。
早就在神京时,行墨锋便偶有感觉,那激烈探讨武道,各方思想百花齐放的风气已然不在。
各方贵胄世家想的不是将自家子弟外放,历练出命格培养成武者,而是一门心思地玩弄人脉,将人送入官吏体系,运作成授箓官员。
真武院中,真正来自平民的学员数量越来越少,自己这种父母都是武官的良家子弟,都算是最为贫寒的那一类,同学们一齐前去花船饮酒,日尽数千两银时,他还在为自己又练废了一杆大枪而苦恼。
只是神京奢靡的气氛,繁华的氛围,淹没了一切异味,而他一门心思苦学,从未思考过这些变化的意义。
行墨锋悔恨那时的自己没有思考,让他如今看不清真相,想不明答案。
是的,他们平复了祸乱,镇压了魔灾,将一片狼藉的瀚南大地清扫一空,再次变得祥和安定。
但究竟是谁掀起的祸乱,是谁缔造出了这本不应该出现的魔灾?
他想。却未来得及想明白。
率军回到家乡的行墨锋疲惫地听到了又一个坏消息。
霜劫与铁黎齐齐南下,青玉关告破。
紧随瀚南大灾,瀚北彻底成为乱土。
——不可能。
这是行墨锋那时唯一的想法。
——绝不可能。
即便北疆不再开拓,老兵退役,武备逐渐松弛,但青玉关也绝不可能是区区铁黎能打下的关卡。
个中细节,一旦深究,便会碰壁,哪怕行墨锋在地方已算是一把手,可想要搞明白那时的真相也千难万难。
哪怕是抓住一些铁黎俘虏,他们也对那一战记忆模糊,偶尔有几个亲身参与的,说出的话语却是‘青玉关根本无人防守’这种难以令他相信的胡话。
“难不成还是边军给你们放进来的不成?一派胡言!”
他如此怒斥,却并没有真的惩戒这些‘撒谎的俘虏’,而是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一个人在深夜的星月下枯坐良久。
无论真相如何,他无力改变,只能去看。
天灾**,北疆人民苦不堪言。
镇王莫名身死,天武隐没不见,更是令这一切雪上加霜。
无数征辟武军开辟出的土地被马蹄践踏,建设起的城池被铁黎夺走。
唯一会为此感到高兴的,或许只有北疆的少数武人——多年未有战事,已许久没有新一代神京拜将的武官一系陆陆续续又多了几位抗战有功的将军。
他们瓜分了景王留下的权柄,各自管辖各自的地盘,一边对抗铁黎,获取战功,一边却始终不真的去尝试夺回青玉关,将这些北方蛮族赶回他们的居所。
对应着瀚海魔灾崛起的几位将军,以及瀚北之乱出现的几位将军,想到了某种可能的行墨锋难以呼吸,就连心都难以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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