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越过烟墙之后,就势一个前滚翻,把身上带过来的烟气全都甩净,这才喘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那支香眼瞅着就要烧没了,看样子未必能撑过十分钟了,心里也是一阵焦急。更让人头疼的是那只雪地龙吐出来的灰雾,眼见着越来越浓,已经扩散出很大一片范围,雾里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也看不清楚。
好在是这里没有风,否则,一阵小风吹来,估计小命也就够呛了。
老羊倌看了看像是丢了魂的江子,摇了摇头,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虽然和江子相处不长,好歹也不能眼看着大活人就这么把命丢了,刚才为了安慰白术,这才假说江子没事,实际上,如果不在一柱香内把附在江子身上的孽魂拔掉,江子这人也就算是废了,就算是最终能保住条命,肯定也是疯疯癫癫,成了傻子,一辈子也就完了。
老羊倌弯腰蹲在地上,睁大眼睛,瞪着地面,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表情极为专注认真。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终于在地上找到了一个蚂蚁洞,看了看洞口的大小,老羊倌点了点头,抽出管插开始掘土。
这里平时根本没有人烟,很厚的一层土都是由落叶或是荒草腐烂后形成的腐殖土,这种土颗粒大,土质疏松,根本不用费力,管插连掘了几下,就掀翻了蚂蚁的老巢。一大堆大米粒大小的黑蚂蚁熙熙攘攘的被翻了出来,还有雪白的蚂蚁卵,像是一碗大米饭倒在了地上,白的卵,黑的蚂蚁,搅合在一起,看着让人头皮都麻。
成百上千的蚂蚁东撞一头,西撞一头,显然是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一时乱了手脚,四处乱爬。
老羊倌赶紧用手一捧,连土带蚂蚁的都捧在了手上,跑到宋长江面前,把手里的土一把就糊在了宋长江的胸口上。一只手摁住之后,另一只用从随身的鹿皮包里掏出来一只小瓶子,扭开瓶盖后,一股香气溢鼻,赶紧把瓶子里装的东西在宋长江胸前的衣服上抹了起来。
这次出来,老羊倌就做好了磨洋工,拖时间的打算,根本就没想下力去找那三味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还是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小瓶子里装的其实就是些红糖水,里面混了一些香油,蚂蚁是靠气味和眼睛觅食的,对香味和甜食十分敏感,这东西抹到宋长江身上后,老羊倌手上的蚂蚁就开始主动的爬到了宋长江的身上,都挤在胸前,聚在了一起,头挨着头,脚蹭着脚,一个挤着一个,密密麻麻,看着都让人头皮乍。
老羊倌又连捧了好几把土,最后宋长江的胸前就像是贴了块狗皮膏药一样,黑乎乎的,万头攒动,足有碗口大小,谁看了都禁不住头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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