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啵”的一声轻响。
与此同时,屏障之外的傅东楼也被再度修复的瘴气猛然弹了出去。
傅东楼接连滚了几个跟头。
一滴血从他口鼻中滴下,而他的左手更是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他脸色微微有些发青,他知道这是玄武蛇身口中的瘴气到底还是被他在刚才吸入了一部分,且经由左臂浸透了一些,对他有些影响。
可是他却极为高兴。
他赌对了。
在蛇头这边的,真的是玄离。
那么他拼尽全力将这上古神兽这口中的秘境借助天道劫雷的力量打开一丝缝隙,将席飞墨送了进去,是值得的。
他笑了几声,摇摇晃晃地向外飘去,却见前方巨蛇的嘴巴也缓缓地合拢。
傅东楼脸色原本就青,这会儿更是浓翠欲滴。
“不会吧?”
傅东楼看着紧紧闭合的蛇嘴,将最后一线天光也隔绝在外,道:“喂……我就这么倒霉吗?”
傻了才会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一旦闭合,玄武蛇口中的瘴气便无处消散,就算是傅东楼待的地方再靠外面,早晚也会飘过来。
最关键的是,这条蛇一直在动,这让傅东楼无法有片刻安座静心疗伤驱毒。
他掏出一个玉瓶,吞了一粒丹药之后,突然再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血正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巨蛇的口中。
从瘴气深处,有一条长长的血练般的东西静悄悄地伸了出来。
那是玄武的蛇信。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前开始,玄武便不再吃活物,一直靠吸取山川草木之气和天地之前的元气来修行。
而今一股血的鲜美味道正在它口中蔓延。
虽然只有数滴,可是星海境大圆满的修士之血,怎么说也比凡人或者不入流的野兽要强上千万倍。
香气勾起了玄武远古之时的回忆,那时他曾经自由自在,在灵气充裕的世界中穿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曾经上午藏身在北极灵脉洞窟中消暑,下午便盘踞于南方连绵的灵脉山上。
回忆突然到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地方,玄武口中的蛇信停滞了一下,若不是天地大变,它何至于要食用血肉?
只是……那也着实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鲜美。
想到这里,那蛇信再也不能忍受,更没有犹豫,向着香味之源卷了过来。
……
……
席飞墨跟在劫雷的后头,被生生塞进了秘境。
迎接他的是数道剑光!
只是他的身体又不是劫雷做的,如此进入秘境,对他身体耗损也极巨,更关键的是蛇口之中作为秘境屏障的、千万年积累的瘴气有多大的毒性他都顾不上了,因为这片瘴气实在是腥臭无比!
他这会儿仍是头晕目眩,更无力抵抗,他“哇”的一声就吐了。
剑光将从秘境入口处涌进来的劫雷也如同傅东楼那般切削的七零八落,虽然没有傅东楼那般像切刨冰那般均匀,可也让劫雷威力大减。
待等玄离将这些雷光一一吸纳到身体之中,席飞墨也恢复如常。
他这才看到玄离身侧还站着骆云。
而骆云的身边站着一个红发的青年,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两根藤条,背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葫芦。
席飞墨目光猛地犀利起来。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