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离……
便是数百年间傅东楼自诩什么都看得破、参得透、想得开,此时也再难压抑心中那股悲喜交加、难以名状的情绪!
玄离……没有死。
非但没有死,看这样子,就在山的那一端,竟然是在突破了。
傅东楼心想,这大抵是数百年师徒的缘分,冥冥中自有定数,否则他不会往西边逡巡而行,也就不会恰逢此刻,在北邙山的两侧师徒分隔内外。
想到此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道:这北邙山的风也是讨厌,怎么一点儿都不干净,这样多的灰尘。
此时就在他们所在的这一段北邙山的南侧,星天之力倒灌而下,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方的一切生灵都能感知到天道之怒,来得及跑的四散而逃,来不及跑的自然遭受了池鱼之灾。
天雷之下的一大片区域尽数化为焦土!
这一切,统领这一带的北邙龟王岂会不知?
这还不算,随之而来的两道堪称妖族最强大的气息,也就在不远处。
傅东楼心中的喜悦还没维持刹那,便暗自叫苦不迭起来。
他绝不以为那两道气息是偶然路过!
而其中一道气息,甚至比他的境界还要高深强大。
这世间除了妖祖黄泉还会有谁?
这俩倒霉孩子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把黄泉那个疯子招来了?
要知道眼下是妖族举行法相大典的重要日子,难不成这俩徒弟把人家孩子拐走了?
傅东楼还真不知道,真实情况和他这么没当真的胡思乱想可差不多了,就在前不久寿无还是妖族万众期待的“少主”,而今却和玄离、骆云一处,就在那劫雷之下。
北邙龟王亦是神情凝重。
即使刚才与傅东楼对战,好不容易占了半招先机,却没有继续下去。
一来他与傅东楼的对峙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面对星海境圆满的人修大能,从傅东楼身边那个弟子进入密林时候起,他的精神上就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傅东楼,损耗不小。
二来,刚才傅东楼心中有悲恸之情,他肯拼死要去给徒弟收尸,“断星辰”在他手中就有了剑冠群锋的锐气,这一战在北邙山北侧一带当真是打的天昏地暗,若非这绵延山脉就本就是北邙龟王的本体,怕是早就被轰成了平地!
而傅东楼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北邙龟王在态度上的变化。
比起防备他,仿佛黄泉才是这老乌龟真正在戒备的那个。
“你们的法相大典怕是出了乱子。”傅东楼道,“何不过去看看?”
说罢,他竟然挑了一处峰头,施施然坐下了。
北邙龟王的身形越发佝偻,好像真的背负着沉重的龟壳一般,道:“妖祖大人并未越界。”
傅东楼双目微微睁大,良久才道:“果然,北邙龟王竟然是在防备黄泉。”
“我看惯沧海桑田,只是不忍再有数百年前的事发生,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时三族损失都极其惨重,而我妖族至今都不能恢复当年的秩序。你呢?竟然不再试图闯入我妖族山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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