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苏墨的眼神微微一闪，显然她是有印象的，只是印象却出乎意料的不深，“你说的是，墨门老祖墨圣？”

“嗯。”司厉君注视着苏墨的眼睛，显然他想从苏墨的神情里读出苏墨对墨玄的记忆。

然而，这样带着名字前缀的回答，已经很说明，苏墨对墨玄真的没什么印象。

可是...

司厉君看了一眼脚下的铃兰花海：“墨墨，跟他不熟？”

“唔...没什么交集。”苏墨倒没注意司厉君的眼神变化，伸手摆弄着一个方正的小牌子，有手机大小，比手机厚些，像是多年前淘汰的学习机。

“怎么了？你在记忆里看到他了？”苏墨说着，收起了“学习机”看向司厉君，耸了耸肩，“这忘忧池被我建立起来后，因为装载的记忆头发多了，渐渐的变质了。所以，有个奇怪的功能，就是但凡接触忘忧池水的人，都会被塞进一些多余的记忆。”

司厉君没有回答苏墨，只是续而问到：“这些奇怪的记忆都是你忘记的吗？”他有个预感，关于墨玄的一切，被苏墨给剪头发剪掉了。

不过，苏墨的回答却将他引到了另一个思考方向。

只听苏墨道：“那倒不一定，塞进的记忆因人而异。若我接触池水，自然是会看到我的，而若你接触到，看到的有可能是你的，有可能是我的，还有可能是池水自己的。但不管看到什么，你看到的记忆跟你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不光跟我有关。”

“所以，我看到墨玄，是因为墨玄与我也有关系？”

“当然。”苏墨回答得肯定，旋即她还有些好奇，“你真看到墨玄了？这人说起来算是你们科研一脉的创始人。特别光学，出类拔萃。指不定是你祖先呢。”

司厉君摇了摇头：“祖先...应该不可能。我看到他...”

“等等，别说出来。”听到司厉君准备将自己看到的记忆说出来时，苏墨立即打断了个干脆。

这让司厉君有点不适应，一句话就这么压在喉咙里，只能问到：“为什么？”

“时间悖论。”苏墨的手指压在了司厉君的嘴唇上，“少年你搞科学的知道时间悖论的意思。就是原本发生的历史，若你返回去改变，那历史就会变成你的现在。”

“我知道。”司厉君点了点头，然而还是没想明白苏墨阻止他说的原因，“可是我只是回到过去见证了历史，现在讲出来并不会改变过去。”

“嗯。你不会改变历史，可是我会，你若告诉了我，很可能就会改变历史。”

话音一落，司厉君猛地一怔，他完全没想到他如果把墨玄的事都告诉苏墨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历史是不能改变的，一旦改变，世界上的秩序也会随之崩塌。

也对，苏墨是五大主神之一，是万界的法则，她随意的一个思想就可能撼动整个世界，这也禁锢了她，不能随便说随便想，不能随便去回忆过去。

哪怕...苏墨到底是不是忘记了墨玄？又或者，她压根知不知道陪伴她一千年的“太古臭鸡蛋”是墨玄？

这些问题都无从得知了。

想到这里，司厉君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是为墨玄，还是为苏墨。

大概为苏墨多些。

这个看似万界中最能为所欲为的神，其实也是最不能为所欲为的神，她明明那么的喜欢随心所欲，却永远做不到随心所欲。

而至于苏墨，瞧着司厉君的表情，倒是不解。这少年，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记忆，心情这么差。

说起来，墨玄不是被她给十一道天雷玩死了吗？该不会少年是看到她杀人了，所以心情这么差吧？

唉！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