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漠接过水直接喝了大半瓶,他这会儿心里只装着一件事,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倒霉事儿。
上回被九条碰了,梁桢的下巴掉了,这事儿估计跟他的倒霉体质关系不大,但接下来他交往了好几年的女朋友稀里糊涂被调了性别,虽然只是网恋,哪怕没有感情,但这种奇葩的倒霉事件还是被他给遇上了。
上回被九条蹭了腿到魏田心一夜之间成了魏思诚大概一周多的时间,如果这种倒霉率没变的话,一个月之内他肯定还会遇到一件倒霉事儿。
真操蛋。
他这才回来一个月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了。
他烦躁的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杨哥,我可能得请个长假……”
长假也不是那么好请的,他以手伤为由跟中队的队长请了假,那队长跟爷爷早前就认识,听他情真意切的说完情况后还真就给批了。
“之前就考虑到你的伤所以才叫你去材料科的,”刘队说,“我看你挺坚持也就没在意,这回可得好好治。”
关漠倒了谢后直接回了家。
关漠觉得挺神奇的,他不太喜欢干走后门儿这种勾当,但这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最近一系列遭心的事儿让他实在是没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他打算这一个月都不出门了,总不可能住的那栋楼给踏了吧?
他掏出手机给梁桢发了条消息。
-倒霉到家了,请了一个月的假,空了给送点儿吃的吧。
-握草!
关漠扫了眼信息将手机扣到桌上不打算理会,几秒后梁桢又发了一条过来。
-本命年吧,我去掉也倒霉得要死,要不,明儿给你买条红裤衩子避避邪?
-滚
关漠丢开手机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只觉一身轻松,心情也好了不少。
心情一好最能明确体现的就是睡眠质量,关漠这一晚睡得出奇的沉,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过。
早上是被一阵阵声响给吵醒的,关漠拧着眉听着屋里的响声,几秒后猛的睁开了眼。
他家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响动!
入眼是一张橙蓝相间的沙发,颜色搭配略显清奇,沙发又长又宽,关漠一眼忘过去,感觉像几张拼接的小床。
他对着沙发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抬手准备揉眼睛的时候猛的顿住了,他家里没有这种颜色的沙发,而且他家客厅较小,根本放不下这么大的沙发。
而且,沙发怎么可能比他高了那么多!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掀开被子下床一探究竟的时候,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类似爪子的东西……
他垂了垂眼,又抬了抬手,那个白色的毛茸茸的爪子一样的东西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他又左右摆了摆手,那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摆动着。
反复几次后他呆愣当场,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滋生出来,他忐忑的咽了咽口水,瞪着眼扫视了下四周。
厨房里有说话声,听声音是个女人,客厅的桌上有香味传来,他咽了咽口水,从床上下来后回头望了一眼,这才看清他刚刚睡觉的床像极了一顶椭圆形的帽子,而他就睡在帽子中间。
原本平常的特件在他看来变了好多,桌子变得异常的高,人声变得异常的大,他忐忑的在屋里乱转,终于在一间半掩着门扉的四面都是粉色墙壁的屋里看到了一面穿衣镜。
在前往镜子前,他心里一直默念着一句话: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肯定还在做梦,不然就是梦一直没醒……
这种自我催眠在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被彻底摧毁了。
镜子里的倒影瞪着双乒乓球眼睛和一对尖尖的耳朵,可能因为耳朵尖而大的缘故,头跟身子比例看起来严重失衡,本就矮好的身躯看起来更喜剧了。
头上有着白一块黑一块跟被人涂了鸦一样的类似胎记的斑点,和全身因愤怒和震惊而竖起的杂毛……
他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倒影也跟着眨了眨,
他又抬了抬手,以此往复好几次后,他忍不住发出一记撕心裂肺的大叫……
不,应该说是犬吠。
他变成了一只长着四条带毛小短腿和一对能把人给瞪死过去的大眼睛的吉娃娃!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