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近病前,慕千雪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聂老枯槁的手:“外公,您还好吗?”
因为病重,聂老显得很虚弱。
听到她的声音才睁开双眼,原本还灰暗的眼神,看到慕千雪的时候,霎时光亮:“倾城?”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外公大多时都是叫她这个名字。
以往,慕千雪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听到生身母亲的名字,她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外公,我是千雪。”
“千雪?千雪是谁呀?”
聂老糊涂了几年,除了女儿以外,几乎谁都记不住。
最严重的时候女儿的名字能叫出来,却始终记不起来自己叫的是谁。
今天他的精神还算看,看到慕千雪的时候,竟也能反手紧紧抓着她:“倾城,你回来看爸爸了?是不是?”
慕千雪想摇头,却又不忍心,只是红着眼眶不说话。还是夏波清看不过眼走了过来,轻声解释道:“爸,千雪是我和倾城的女儿,您的外孙女儿。”
聂老的记忆都只剩下零星的片段,那些他喜欢的都记得很深,不喜欢的都很模糊。
他记得夏波清的脸,虽然他记忆中苍老了许多,可确实是他女婿的脸,而且,女婿说,这是倾城的女儿。
残缺的记忆里抽丝剥茧,聂老眼光瞬时又亮了:“倾城都有女儿了啊!像,和她妈妈真像啊!”
说完,聂老更激动了,一手紧紧抓着慕千雪的手,眼睛却直直地朝门外找去:“那倾城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爸,倾城她有事儿不能过来。”
“什么事儿比看爸爸还重要?那丫头,总是长不大,还好波清你肯包容她。”老人的眼底流露出很深很深的溺,那是一种经年不变的父如山。
夏波清的心情也难得地沉重了起来,可脸上还是笑:“是您和倾城一直在包容我。”
执意把老爷子接回来,是因为医院已出了病危通知书。
聂老的年纪太大了,身体太虚了,大限将至。老人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夏波清于是想,还是把人接回来吧!就算真的要走,也要在家人的身边………
“可是,倾城什么时候来看我呀?我想她了呀!”
“她很忙,说就在那边等着您。”
说不出口那些字眼,所以,夏波清说了一个那边。
他身边的慕千雪立刻抖了一下,眼底的泪水便彻底释放了出来。可聂老却似乎听不懂,还以为女儿在什么好地方等她:“行,我去找她也行,反正我这个女儿吧!就是惯坏了,我再她一回吧!”
那一声,似叹!似嗔!
再她一回吧!哪怕还有一次机会,这是老人心里最深最深的遗憾,只是,他已记不清自己为了什么在遗憾。
就觉得,现在其实过的挺好了,有女儿,有女婿,有外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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