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
突然,六十六军军部的大喇叭中传出少帅低沉的声音:“六十六军所有将士听着,临战的士兵全部解散,机甲师所有的官兵就地停止前进,走出座舱,所有的远程炮兵部队解除战备。
直属警卫团将各位师以上的领导护送到寒冰崖之上,即刻执行!”
急匆匆往回赶的机甲部队在冰原上立刻刹车,远在千里之外,几百里之外的远程部队解除战备。
警卫团、直属团纷纷退后,一众惊慌失措的军头们被全部护送到后山冰崖。
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这是少帅亲自发出的命令,短短的几天时间,崔飞已经在六十六军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
从手腕和才华来说,崔飞无愧于是长宁的领袖……
冰原陷入了寂静,军部的直属团,警卫团数千官兵都上了冰崖,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凛冽的寒风呼啸,天空中竟然又开始降落冰晶了。
长宁不下雪,落下的全是冰晶,雪是絮状的,冰晶是玻璃状的,打在皮肤上生疼生疼。
天空之中乌云卷积,冰原上一片茫茫。
一台漆黑的机甲从后山掩体之中呼啸而出,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的落在军部的大院之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我找了整整四天,没想到你却在冰封的冰原深处安安静静待了四天。了不起啊,不得不说,你是我教过的最具有天赋的天才。”
机甲座舱中,崔飞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样子他很开心。
敌人攻破了六十六军,攻占了六十六军军部,作为长宁的第一统帅,他不仅不动怒,而且很开心,这不得不说让人大跌眼镜。
罗安坐在座舱中,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他关掉扬声器,直接用频道通讯器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崔飞,我可能依旧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杀了陈哥我不能不来。谢谢你给我直面你的机会……”
崔飞眯眼盯着前方的液晶屏,突然一笑:“谢谢?你这一路杀过来就是为谢谢我么?哈哈,看来你我一样,都渴望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早死早投胎。”
“不是,我想杀死你!你杀陈原,我杀你,并不过分,理应如此!”
“哈哈……”崔飞又笑了,道:“好,好,你比陈原有意思多了。你总有一套天经地义的逻辑,有个大美女要踢你,你就用同样的一腿踢爆了她的屁股,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我杀了陈原,你杀我,这是天经地义。我就想问,如果陈原杀了我,你去杀陈原算不算天经地义?”
“不算!你我没有交情,陈哥却是我朋友。”
崔飞眉头皱了皱,勃然道:“什么?你他妈是什么狗屁逻辑?老子和你才是从同一个地方爬出来的难兄难弟,陈原他算个什么东西?朋友?我告诉你,陈原守在长宁十年,你他妈以为他真是在干守护长宁的好警察么?
他是在守你的老师汤望山,他想要得到汤望山手中破解的流光密码。这他妈也是朋友?
就你愚蠢,受人一点小恩小惠就要帮人拼命。你他妈痨病鬼一样的身体,你拼得了命么?”
罗安皱皱眉头,握着操纵杆的手异常的坚定,冷冷的道:“我们的事,你不懂!”
“我不懂?狗屁不懂!你他妈机甲是我亲手教你的,你有什么我不懂?你像死狗一样在长宁挣扎十几年,靠着汤望山发善心才保下一条命。你为了一个王八蛋陈原就非得要赶着送死?还我不懂?
我看你******是欠揍!”崔飞暴怒道。
罗安嘴角微微一翘,道:“是不是送死,要战过才知道。胜负易分,生死难断!”
崔飞一下愣住,过了好久,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好一句胜负易分,生死难断。好!今天你我就决一生死。来吧,这里太窄了,我们上冰原……”
崔飞的机甲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他打开扬声器喝道:“六十六军的弟兄们都听着,我和我兄弟今日在这冰原之上以机甲定生死契约,尔等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擅自行动,违军令者杀!
我如死了,六十六军当奉我兄弟为尊!”
“哈哈……来吧,罗安。你我今日一战,不死不休!”
空旷的原野上,崔飞的笑声回荡,无边的豪情感染了冰原,也感染了冰原之上所有的将士。
机甲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好男儿无不向往崇拜那些一人一甲奔袭万里,斩敌魁首的大英雄。
而今天,长宁的少帅崔飞,在六十六军和人定生死契约,双方机甲对机甲,不死不休。
堂堂的少帅,手握十万大军,谈笑间便有能力将对手碾压成飞灰。
可是他弃兵不用,就靠一人一甲正面对手锋利的刀锋。
这一份气势,当可称长宁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