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补充。
“卫立死了?”
房俊终于皱眉。
“而且死的很惨,被放光了血挂在旗杆上,相关的照片和视频已经传进了神州。”
胡蝶进一步解释。
“卫立怎么会在那里?”
房俊不禁问。
胡蝶沉默了片刻,然后回了句。
“命中注定。”
魏邑当时好像也这么说过。
“平黎园区没有完成当季业绩目标,卫立亲自去收款,结果碰到了同盟军突袭。”“钱呢?”
“被同盟军收缴。”
房俊眉头紧锁,面露思索之色。
“同盟军应该不是为了抢钱,只是为了钱,手段没必要这么极端,这是把卫家彻底得罪死。靳主一直坚持不插足电诈,说明他至少不蠢。”
房俊越想越觉得没有头绪,自言自语:“同盟军到底想干什么?”
“卫邦雄什么反应?”
他问。
“暴跳如雷,毕竟卫立算是卫家很有能力的人,他的惨死对卫家打击很大。”
房俊点头,“而且亨得利集团在神州本就名声不好,这次卫立死在电诈园区,亨得利集团经营电诈的事,算是要彻底坐实了。于内于外,卫家恐怕都不好交代。”
没错。
这才是最关键的。
把卫立高挂在电诈园区,等同向全世界宣告卫家与电诈的干系。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是一回事,可是真要直接摊到台面上,则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缅底四大家族,到底是横跨缅底的军政两界,而不只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军阀。
缅底再乱,作为执政政府,起码在明面上,还是得捍卫法律的权威。
电诈再怎么说,即使在缅底,终究也是定义为违法的勾当。
“卫邦雄给其他三家打了电话。”
“他们什么态度?”房俊问。
“同盟军武力强大,声势正盛,其余三家应该不太愿意淌这趟浑水,而且卫氏如何自证清白,也是一件麻烦事。”
“都是千年的狐狸,看到麻烦和风险,就迫不及待想明哲保身了。”房俊不紧不慢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同盟军这次袭击卫家,肯定不是心血来潮。如果不是心血来潮,那他们觉得他们真有可能置身事外?”
胡蝶不置可否,依然以平淡无奇的语调说道:“卫邦雄已经来了电话。”
房俊固然进来了,但像他这种人,监狱能束缚的,只是他的**而已。
“安抚下他吧,当局者迷,让他不要着急,其他人总会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给一点时间。”
房俊言语晦涩,意思不明,胡蝶不知道是否理解,没有再问。
“我知道了。”
她说了声,然后准备挂电话。
“难得来一次,就没有其他事和我聊聊?”
房俊忽然道,玻璃后的那张脸,不再阴翳威严,笑容随和。
“什么?”
胡蝶似乎觉得他话里有话。
“别那么严肃,比如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趣事?我在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
胡蝶眸光凝了凝,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只是同她闲聊而已。
看着玻璃后的那张脸,胡蝶沉默了下。
“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几个女人在抓小三。”
“然后呢?”
“那个小三是个男的。”
房俊一愣,然后不可抑制的开怀大笑,笑得捶起了桌子,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这么有趣的事,可惜,没一起看见。”
他满足的控制笑声,“行了,走吧。”
胡蝶挂上话筒。
起身时,房俊坐在里面,似乎还沉迷于那个不知是编造还是事实的笑话里,还在笑。
“走啊。”
房俊挥了挥手,做着口型。
胡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