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方晴转移话题。
“嗯。当然是头一次,毕竟像九鼎集团这样的企业,国内也没多少家。”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没有压力?”
“我为什么要有压力。”白哲礼微笑道:“我们天赐也不差啊。”
他以前是腼腆不假,但并不是所有的腼腆,都代表自卑。
相反,可能只有像江辰罗鹏李绍这样睡在一个寝室的室友才清楚,这位外表可能比女孩子还羞涩的老幺骨子里其实相当自信,甚至是自傲!
要知道,大学那会,江老板除了舔狗的名声太过震耳欲聋外,其实他还有一个标签,学霸。毕竟假如只靠脸皮,没有一点其他魅力的话,怎么去吸引当时班里最好看的女孩。
可是就算是江老板,在大学的时候,提起老幺小白,从来都是自愧不如的语气。
贫穷确实容易令人抬不起头,可是去那些名列前茅的高校看看,或许有的学生衣着朴素,但是他们的腰板,绝对挺得笔直。
“方晴姐,九鼎集团确实比我们庞大很多,但是你要这么想,我们才起步多久?”
方晴眼神讶异,当年在东大见过一次,现在成为同事,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对方的心气居然如此之高。
“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相信天赐一定能成为像九鼎一样的企业。”
好在他只是说像九鼎一样,没说超越。
江辰那个寝室,她现在都已经了解,可以说各有各的特色,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能你的辰哥都没有你这份信心。”方晴嘴角挂着笑意,“九鼎集团的发展模式,不是随便能够复制的。”
她虽然学的是律法,但不代表对于商业一窍不通。
况且国资和民企的差距,一目了然。
“九鼎的模式当然没法复制,但是成功的路径不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
白哲礼扶了扶眼镜,“我想建设的是一家真正依靠自己力量的企业,所以我一点都不羡慕九鼎集团。”
方晴弧度更大,“难道九鼎集团依靠的不是自己力量?”
白哲礼嘴角抿了抿,“方晴姐,你明白的。”
“我又不是学的商业,哪里明白。”方晴含笑道:“要不给我解解惑?”
白哲礼思忖,应该在考虑该怎么开口妥帖。
“方晴姐坐过高铁吧?”
“嗯,坐过。”
方晴点头。
“一个刚上岗的乘务员在高铁上卖冰棍,从车头到车尾转了三圈,一根冰棍都没卖出去。于是没有办法的他找到了列车长,解释原因,说大夏天也不能把冰棍定价定得太高。车长听完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车内所有的空调全关上了,让乘务员再去卖一次,结果没转一圈,所有的冰棍全部卖完。”
方晴若有所思。
“第二次,列车长又让乘务员去卖泡面,价格还是定的很高,这回列车长直接把车内的温度拉到了最低,果然,没过多久,泡面也全都卖完了。”
说完,白哲礼停了下来。
“那要是把这趟高铁停下来,是不是推给乘客什么,乘客就会买什么了。”
方晴举一反三。
“方晴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的只是一个宏观经济学问题而已。”
白哲礼一本正经。
方晴点头,“通俗易懂,难怪你辰哥总是夸你,你比他确实厉害多了。”
白哲礼忍俊不禁,“辰哥也教过你吗。”
方晴立即摇头,“他可不会教我这些。”
“那辰哥会教方晴姐什么?”
白哲礼好奇,下意识多了句嘴。
方晴沉默,但是并没有把她和某人之间的趣事拿出来分享,过了会,不明所以的轻笑着说了句。
“铁生,踢球去啊。”
如果没有记错,当年在东大图书馆的那个下午,对方看得好像就是《我与地坛》。
“……”
博览群书汗牛充栋的白哲礼愣住,而后不可抑制的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