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此地,凌断殇并未见着战场的硝烟弥漫与杀喊之声,更未见着一具尸体,甚至那些徘徊于战场之上为啄食腐尸的鸦雀都未见着一只。近到鄞都,处处透着寂静。
“报——”前方斥候骑马奔来,近到马廉身前一勒缰绳,下马跪地道:“禀将军,前方鄞都无人守卫,城中也没有任何声响,包括西面,也无任何响动”
鄞都此城坐东朝西,东面即汇阳军这一方,西面则是庆国与卫国的一条分界河,过了此河便是庆国的地界。
“你是在何处查探的情况?”徐犷策马上前,望向那斥候道。
“回大人,小的适才在城外里许处徘徊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马廉面皮抖了抖,愠怒道:“你为何不进城中查探?”
那斥候听闻面色一下发白,脑袋一低急道:“将军,小的不敢那城中看起来根本没人,小的害怕又会有什么妖魔鬼怪闯进了城内将里面的人吃光了”话至最后,这斥候似乎又忆起戌元山中的两妖相斗的场景,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废物”马廉见得他这般耷货相,低骂了一声,转头望向徐犷道,“徐校尉,这鄞都如此诡异,依本将看来我们干脆留守百里之外等待另一支军队到来再从长计议吧。”
“将军”徐犷一抱拳道,“我们汇阳军行到此地已经消耗了二十六日,较之计划多行了五日,怕是所有南方军中最晚抵达,再在此地守候他军恐有不妥。依末将愚见,就由末将亲自去鄞都城内一察,我军再作打算”
哪知那马廉闻言连连摇头:“徐校尉,你可不能去本将性命安危还需靠你护持,这样吧,本将便派那武艺高强的段剑与任勿非两人临时充作斥候,前往鄞都一探”马廉出口的语气强硬,已是不让徐犷反驳。
“段剑,任勿非,本将亲令你等二人一探鄞都城”马廉回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两人道。自从经历了戌元山一事,这马廉便将军中好手强人纷纷聚在他身旁,以作随时救援……
凌断殇与任勿非两人策马行至城外里许处,望向那虚掩的鄞都东门内空荡荡的一片,任勿非不禁疑道。
“大人,这城中的确有些诡异竟然无人守城”
凌断殇并未言语,双目透过城门的缝隙望向城内,制止了身下马匹的疾驰,改为小跑逐渐靠近城门。当接近百丈处,凌断殇一勒缰绳,一挥手制止了任勿非的前行。
“大人?”任勿非有些不解,问道。
“百丈之距,卫、庆、燕三国长弓最远射程”凌断殇头也不回地道,双目紧紧盯视着城墙上方,不断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就是不策马靠前。
过了片刻,任勿非耳边传来凌断殇的声音:“再缓缓前进十丈,若无异状,全速行至城门处”
两人就这般驱使着马匹缓缓前行了十丈,在未发现城中有什么异状后,纷纷低喝一声一夹马肚,朝前疾奔,数十丈距离转瞬便至,直到城门下也未发生任何事。
任勿非目光落在身前面上平静如古井一般的凌断殇,心头不禁暗叹:“这段剑也非寻常有勇无谋的莽夫,适才一停、一缓、一急,此三步就算一般谋将也未能知晓,倒是不知他是从何处习来”
一声沉闷的响声,那厚重的城门被凌断殇推了开来,任勿非闻听凌断殇均匀的气息,面上再次泛起一抹惊诧。由于这鄞都位处险要之地,乃是庆国通向卫国的唯一要塞,所以这几面城门皆是做的极为厚实,以生铁内嵌,厚木包裹,铜皮箍边,一般要将此门打开怕是要五名身强力壮的士卒方可,但此刻,这段剑竟单手将门推开且气息平稳,那他体内真气之醇厚怕是已臻高境
凌断殇将城门缓缓推开之后,两人骑着马进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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