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飞燕望着丈夫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不禁掩嘴一笑:“不知到时又会是谁一口一个乖孙子,心疼的就像割了心头一块肉”
凌天承怎不知妻子所指,老脸一红,一拍胸脯道:“我凌天承堂堂男儿,说到做到绝不二话”
“嘭”一声闷响,厅门被打了开来,却是凌断殇牵着两条威风凛凛的獒犬进了来,扫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和奶奶,随口道了声:“好”出口却是有气无力。
“好个屁”凌天承听闻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心性明明已经改变,以前再怎么也会喊一声老头子,现今竟直接省去了前面的称谓,还如此一副耷拉相,一时间凌天承忆起凌云当年与这孙子一般大时,鲜衣怒马、驰骋沙场时的英姿,两相一对比,这个气更是直冒:“臭小子,从今天起,你须得开始修行《剑诀三篇》,每日不得懈怠一日不将第一篇修成,一日不许出这忠国公府”
“读书习武,练你那《剑诀三篇》?老头子,你莫不是怕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要我学这下乘的武学如何能打败你?我要学的是修仙”凌断殇眼角一抬,淡淡地扫了一眼凌天承道。
“臭小子,就你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莫说是老夫,就是那三年一届的皇庭比武,你小子也没资格入选快给我回房读书去”
这皇庭比武实际上是大臣的后辈子嗣与皇子们之间的武斗,借此以扬卫国尚武之风,参赛者的年龄需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而距离下一届比武还有年许,凌断殇也刚好满了十四岁。当年他的父亲凌云便是两届皇庭比武的第一,而在他父亲之前的凌剑与凌傲两位伯伯皆是在两届拔得头筹,凌天承对于这皇庭比武的成绩此一直颇为在意。
凌断殇再未开口,便径直牵着两条獒犬朝后花园走去。在他看来,什么皇庭比武,他是丝毫不以为意,如今没有什么比修仙更重要的了。
“站住”凌天承怒火直冒,一声大喝。
那两条獒犬被凌断殇骄纵惯了,平日只有它们咆哮他人的份,哪容得了有人在它们面前大吼大闹,当即龇牙咧嘴的朝着凌天承一阵狂吠。
凌天承年轻之时本就是浴血沙场,万军中斩将的铁血之士,如今年老,心性克制,但此时正值怒火喷张,哪容得了两只畜生在面前聒噪,又想起凌断殇经常纵容这两畜生伤人,当即怒喝一声一脚踢出,两只小牛犊般大小的畜生就这般被他一脚踢飞,径直撞在前方柱子上,落下之时一阵抽搐,鲜血自獠牙间汨汨直流,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一脚又急又快,屈夫人却是阻之不及,眼看两畜生这般惨样,只得叹了口气冲着凌天承嗔责起来:“你这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收一收?这两条獒犬是殇儿自小养大的,你看你……唉”
凌断殇见得两獒断气,却是并未说什么,但望着凌天承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蓦地夺门而出,也不顾身后奶奶焦急的呼喊,径直跑了。
凌天承望着那两条畜生的尸体,半晌之后才重重一叹,心中升起一丝自责,他却是不知自己为何会生这般大的气,糊涂之下竟将凌断殇养了快三年的獒犬踢死。他想去追回凌断殇,但却顾及自己这张老脸,挪不开脚步,只得任他离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东门处响起,却见一锦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朝门外疾驰,一路行人避让,守城军瞧见马上之人皆是面色一变,纷纷让开,任由此人挥鞭离去。
春天的风依然残留着冬日的刺骨之寒,但凌断殇却是并未察觉,他只觉这风再冷又如何能冷过他的心,权当享受罢了
一路疾驰,他已经离昭京有数里之遥,马蹄踏在官道上,四周清净,蹄声传出老远。
哪知此时,前方路中央缓步走来一衣衫邋遢、胡子花白的束髻老道,凌断殇面色清冷也不愿让路,便朝前喝道:“让开”
然而那老道却是不偏不移,手拿一壶酒,一边酌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凌断殇走来,一脸的熏熏然,似是悠然自得,全然看不见那即将近身的沙场战马。
凌断殇神色微变,这老道士年纪一大把,看他骨肉也没几斤几两,这匹马乃是忠国公府培养的战马,身高力壮,一撞之下定然能让这老道殒命当场。他自是不愿胡乱伤人,一扯缰绳欲从旁绕走。
但哪知这匹马被困在马厩太久,如今难得放出竟是野性复苏,不顾凌断殇这技艺不精的骑手,径直朝着老道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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