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传来一声“吱呀”声,接着“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落到了地上。
景伍僵着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白济远那张讨人嫌的脸,出现在不断晃动的烛火里,表情还略带委屈。
景伍瞬间瘫软,感觉自己提不起力气来,浑身上下,都冒了冷汗。
白济远压着声,小心道,“景伍,怎么不开门?你怎么了?生病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捂着被子你热不热啊?”
问着话的功夫,人已经走到了景伍的床边。
突然,一阵风通过打开的窗户,吹进了房间,吹灭了唯一的蜡烛,瞬间房内陷入黑暗。
景伍吓地“啊”了一声。
白济远赶紧上前,坐到景伍床边,“怎么了,怎么了?”,是极难听的公鸭嗓。
意识到真的是白济远,景伍安下心了,力气一点点回笼。
待景伍感觉自己应该能自如支配手脚后,突然“刷”地掀开被子,对着白济远就是一顿暴揍。
“叫你吓唬老娘!我踹死你,你这个狗少爷!”
“你是猪啊,大半夜不睡觉,摸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招你,惹你了啊,干嘛黑咕隆咚的来吓唬我……”
“……”
景伍揍得其实一点都不疼,对白济远来说,这种程度只能称为“绵软无力”。
但对挨揍太有心得的白济远,不管是挨到哪一种程度得揍,他都能表现出十足的痛苦。
“哎哟,好痛啊……”;“要死啦……”;“呜呜呜……不要打了”;“……”
没过多久,白济远的痛呼哀求声已经远远盖过了景伍的咒骂声。
“哼,你来干嘛。”景伍悻悻停手,没有好气的问道。
黑夜里,她看不清白济远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这些求饶声都是白济远,神采飞扬地学出来的。
景伍一停手,白济远便往景伍身边又凑了凑。
“我来找你说说话。”难听的公鸭嗓里能听出明显的委屈。
景伍叹了口气,“因为十二小姐,说你的那些话吗?”
白济远点了点头,意识到景伍看不清后,又轻声“嗯”了一句。
“她还小啊,童言无忌,你和她置气什么?你是当哥哥的,多让让妹妹。”景伍的安慰,干巴巴的,白济远却一句句都听进了心里。
“景伍,你说纤柚脾气那么坏,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我可是听说了一入宫门深似海。”
景伍蹙眉,感觉有点怪怪的,“什么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在说什么?”
“哦,今天皇帝大叔来了啊,你不也见到了吗,他和父亲说的,要给太子定下纤柚,太子也同意了。”白济远解释道,完全将离开静思堂时,自己父亲的警告抛在脑后。
景伍紧张的心怦怦乱跳,艾玛,躺剧情吗,老天爷还真不错,自己这是不用干活就能完成任务了吗!
白济远见景伍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继续说道。
“太子啊,就是昨儿个我带到你这的那个臭小子,昨日吃了给他吃了那么多的肉,今天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真是识人不清!对,就是引狼入室!”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俩昨天打过照面了,那也不算是盲婚哑嫁了……不过纤柚真的要好好,收一收脾气了,好在她是白家的女儿,底气也足。”
“……”
白济远叭叭叭说了一大堆,突然心跳漏了半拍,顿了顿,小心翼翼再次开口道,“景伍,你以后想……”
一个“嫁”字未出口,就被突然开口的景伍打断了,“那你要努力啊,争取成为十二小姐的大靠山。”
白济远只能将把尚未问出口的话,重新咽进肚子里。